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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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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奕很记仇。”戚言道。

两国不欢而散,会盟一时僵持。

襄国一行便聚在一起商讨对策,此刻已至尾声,戚言忽然提了这么一句。

华氏族长冷哼一声:“记仇就记仇,怕他不成!”

襄世子只是笑,语声温淡道:“我从靖王宫中带走戚姑娘,靖王要记仇,恐怕早已恨死了我。戚姑娘无需挂怀。”

“天色已晚,请华族长护送姑娘前去歇息吧。”

行宫占地颇为可观,从一处到另一处相隔不短。

毕竟身处靖国,戚言又不具武力,还是有人护送为好。

转念他又想到两人似乎不太对付,于是改口道:“还是我送姑娘。”

华族长却接过话:“这等小事怎劳世子亲自走一趟,交给我就是。”

闵煜便看向戚言。

戚言略一点头:“劳烦华族长。”

除去华氏族长本人,还额外拨了一队护卫,务求稳妥。

可似乎天有不测风云。

走出不远便怪事频发,护卫顾此失彼,一时兵荒马乱。

再一回头,本被护在中央的戚言却不知何时不见了。

华族长一拍大腿:“坏了!”

.

“戚姑娘,得罪了。”耳边是陈安的声音。

靖国的侍卫统领。

戚言被捂着嘴牢牢钳制,眼中暗光流转,却并未挣扎,很快就被带离。

片息之后,便见到了靖王。

她也毫无意外,被侍卫统领陈安松开后,只是揉着手腕道:“倘若是我,不会选在这里相见。”

周遭灯火幽微,陈设却华美,地上红毯厚重秾丽,血般刺目。

不知是哪处偏殿。

她道:“我要是你,劫完人就该直接送往靖国腹地,再见已是王宫之中。”

如此,才算万无一失。

靖王奕随手扔下手里的酒樽,换的一袭宽松长袍逶迤曳地,慢慢朝她走来,看着她的眼神亮得惊人,泛着一种别样的餮足。

他似乎是笑着:“可我想你呐,阿言,我想你想得一刻也等不及。”

他挨得太近,微微带着酒气的吐息都能撩动她的发丝。

戚言神色间尽是嫌恶,低斥道:“少说这些话,听了恶心。”

面前的人静了一息,方才低沉道:“从前人人道我是孽子,是血脉污浊的罪人,是贱人所生的公室耻辱。”

“还记得你我相见时,我正与野狗抢食,脸上身上尽是污迹,是我再落魄不过的时候。”

“那时你从不嫌我恶心,还牵起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扶起,为我整理衣着,擦拭面颊。”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颊边轻轻蹭动,深思追忆,仿佛沉浸在过往。

“那时你仿佛一个玉人,处处洁净无暇,教我自惭形秽。可那时,你从不嫌我半点肮脏。”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如今我已贵为靖王,公室正宗,玉冠华袍,你却说我恶心?”

“阿言,是你的心变了吗?”

戚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牢牢攥紧:“是你先沾了不该沾的血。”

靖王的声音一下激越起来,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仿佛恨不能将心也掏给她,字字泣血一般:

“阿言!别人说也就罢了,你分明清楚,我下令杀死的人没有一个无辜!我不过是……将过往的债一一讨回来!”

他的声音复又低下去,染上几分示弱哀求:“阿言,过去的日子是你同我一起过来的,你不顾惜我,反倒可怜他们?”

戚言终于收回了手,眼中恨意昭彰:“休谈过往,你杀我戚姓满门,已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靖王语声急促,胸膛起伏:“阿言,你只记得我杀戚家满门,却不记得此前,戚家又对你我做过什么?”

“你不记得曾经伐襄的时候,戚家为扶持我的长兄,尽以莫须有之罪在公父面前谗言,令我君前失信,还敢派刺客前来,用淬了毒的匕首,刀刀刺我要害!”

“正是战场……那是见血封喉之毒啊!若非有神医赠药在前,我早已没了命!是他们先恨我!是他们先要杀我!”

他喘了口气,方才又道:“那时我若死了,你也将会沦为笼中雀,你可能忍?你若能忍,当初何必选我?”

“他们早就要我性命,也妄图操控于你,寡人不过以牙还牙,何错之有?这都是为了我们,为我们那艰难过往讨回公道!”

他轻抚她的脸,迷恋又疯魔般道:“阿言,你糊涂啊!我从来知道我只有你,可你却从未明白,其实你也只有我。”

“当年他们做下抉择,做这等肮脏事、龌龊至极之事,也不曾顾惜过你!你却惦念他们,不惜与我决裂?”

“明明是他们先!是他们先恨我,恨我恨得想要我死!他们可是要我死啊!那我也要他们死,难道错了吗?”

戚言看着他,失望至极,恨意也未曾消减半分:“对,你没杀错,若是说你有错,就是没把我也一起杀了,现在想要你死的,又多了我一个。”

“阿言!”靖王听到这话,当即红了眼,惨然而笑,状若疯癫,“你不能这么说,我怎么舍得杀你?不……错也好,对也罢,阿言,我只有你,你也必然只有我。”

“阿言,你我天生一对,这是命!谁能违抗天命?”

戚言抬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眼中燃着蓬勃怒意,一字一顿道:“邵奕,我戚言此生不信天命,也最恨有人言说天命。”

靖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半边脸,看着盛怒戚言,忽然笑了。

他虽是笑着,可垂头看来时,面上笼着层阴影,少时的阴郁终于将他那自长兄处习来的矫饰粉碎殆尽,向眼前之人彰显出阴翳的本质。

他将声音放轻放缓,好似真心实意地歉疚,却只令人想起匿于阴影中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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