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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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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无的幽香拂过鼻尖,殷以晏喉咙里有些干。

其实,每次筱昭以为他睡着了就偷偷爬起来,殷以晏他都知道。

她就是和他躺在一块,也尽量离他更远,把自己缩得小小的,背紧紧贴着墙,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充满戒备和提防。

可是现在,她睡着了,身子微微倾向自己,只是依然缩着肩,双手抱臂。

殷以晏把被子给她盖上,触到她的手臂,微微冰凉。

殷以晏挽起她衣袖,被锥柄硌到的地方一块红肿,衬得周围的肌肤更显雪白细嫩。

弥漫的幽香似乎浓郁了许多,让人心浮气躁,殷以晏这一回真睡不着了,坐起来。

窗外一片寂静,偶尔有狗吠声。

殷以晏深吸一口气,夜风清凉,月光如水,他嘴角不自觉翘了一翘。

筱昭翻了个身,懒洋洋摊开手,看到床帐顶,忽然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一看,殷以晏早不见了,只有自己裹着整条被子。

天光已大亮,依稀听得到院子外的热闹。

筱昭有些发怔。昨晚她想明白之后就睡着了,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筱昭嗅到淡淡的药草香,抬手臂看看,硌着的地方残留着一层薄薄的药油。她皮肤娇气,本来以为会淤青,现在只看到一点痕迹。

筱昭轻轻咬住了唇。

殷以晏下马,指挥送药材的伙计把两个药匣子抬进客栈。

殷以晏先推开院子的门,迎面就见筱昭向他跑来,似乎等他等了许久,看见他就眼睛一亮,笑颜如花,粉颊上跃然跳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哐嘡!”一声响,殷以晏皱眉回头,就见替他抱着药匣的伙计慌里慌张抱住脚,一边抽气,一边想捡匣子,一边还偷眼往上瞧。

殷以晏挡住他视线,冷冷道:“行了,东西放在这,你们可以走了。”

年长的伙计放好匣子,拉住失魂落魄的同伴,连连赔礼退出了门。

筱昭已跑了过来,对着离开的伙计追问:“你伤到脚了?要不要紧?”

殷以晏一把把她拉到身后,合上小院子的门,见她还懵然不解地样子,要发火,想到她方才看到自己的笑容,顿了一顿,转身拎起两个药匣。

筱昭忙伸手去帮忙。

殷以晏皱着眉避开。筱昭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道:“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小人之心……”

她小心抬眼看看他,见他没有不高兴,又道:“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还有,谢谢你替我上的药。还有……”

殷以晏见她两颊飞红,支支吾吾,不由低声追问:“……还有什么?”

筱昭红着脸,说:“还有,我以后一定好好做殷家的媳妇,不让你生气……”没说完自己先扑哧笑了。

殷以晏看她笑得一张小脸灿烂,娇如桃李吐蕊,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这种话说出来,一个姑娘家自然会羞一羞——不过她能这么想,说给他知道,咳,也是好的。

可是说完了笑得这么厉害又算怎么一回事?

殷以晏想冷着脸训她两句,却一直到进了屋,也张不了口。

筱昭倒是笑着跑进跑出,不一会桌上摆了几碟小菜和两副碗筷。

殷以晏收拾好药材,出来看到桌上是一道小葱豆腐,一碟麻油豆苗,一小盘笋丝,一碗雪里蕻豆芽汤,虽是简单,黄白翠绿,看着甚是清爽。

筱昭盛好米饭放到他面前,道:“我听覃大哥说你中午便回来,所以做好饭等你,你吃吃看好不好?”她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殷以晏“嗯”了一声,每个菜尝了尝,然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筱昭欢喜地笑了,这才端起碗吃饭。

到了晚上,第二天,殷以晏再看到桌上的豆腐豆芽,脸都绿了。

筱昭揪衣角,讷讷道:“我只会做这个……”

关键问题是平时殷以晏都不在家,或者会带了饭食回来,可这两天他居然一直都在院子里筛选药材。她无所事事,摘摘菜做做饭也挺好,可以打发时间。

要她做出花样来那就难了。

殷以晏沉着脸道:“你以前在家里都是跟着你娘吃这些?”怪不得长得这么瘦,风一吹就能吹上天了。

筱昭忙摇头:“我吃的和娘吃的不一样,阿姑单给我做好吃的。可是,我只学了这几样……”

殷以晏道:“以后你不用做了,让客栈的人做好送过来就是!”

他正要出门唤人,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殷以晏辨了辨那声音,眼底微微一丝冷笑,转头对筱昭道:“你进屋去,不必出来。”

筱昭也听到吵闹声,立刻想到什么,小脸煞白,眼巴巴看着殷以晏欲言又止。

殷以晏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襟,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害怕又有担心。

殷以晏抬起了脚又放下,说了句:“怕什么……有我呢。”看她惴惴如无处栖身的小猫,他后面语气不由软和了几分。

筱昭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温和的语气,怔怔点点头,进屋关上了门。

“啪!”院门被人踢开,一伙府丁打扮的人涌进来,为首的两人,一个就是八字胡须。

他看见殷以晏,先讪笑着走上前,道:“神医,对不住,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上次说过,那个鸦头名花有主了,现在这位公子就是亲自来要人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满面骄横的人推开了:“行了你给我废话少说,你就是那个什么江湖郎中,快点把人给我交出来!”

殷以晏垂着眼置若罔闻,沉声唤人:“覃重。”

“在。”院子外一个同样沉稳的声音应道,一个瘦长精悍的青年汉子推开众人走了进来,他面色微黑,只有一只手臂。

殷以晏对他道:“把药材收进去。”

覃重也不废话,单手将所有簸箕叠起来,往杂物间去。那簸箕一张有半面墙那么大,五六张叠堆起来,药材再轻重量也不小,覃重稳稳托着,如同无物一般。

方才他也是轻轻松松推开了堵在前面的壮汉。

院子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气焰顿时消减了一半。

满面骄横的人恼羞成怒,道:“臭郎中你敢目中无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殷以晏将最后一面簸箕交给覃重,挑眉看着他。

八字胡须道:“这位朱公子是皇后的亲戚……”

朱满扬起肥肥的下巴:“我娘可是当今皇后娘家嫂嫂的娘家侄女!”

“哦。”殷以晏掸了掸衣袖上的浮尘,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朱满见他比自己还有架子,恼道:“你是谁?”

“我是当今太后娘家——隔壁门前路过的人。”殷以晏慢悠悠说。

“什么乱七八糟……”朱公子嗤了一声,院子外看热闹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哄笑,他才意识到不对,立刻涨红了脸,“好啊,你敢笑话我,笑话当今皇后……”

当今皇后门第不高,是众所周知的事。

殷以晏眼神一冷:“够了!王子犯法尚与民同罪,你一个鄙贱之人竟敢打着皇后的旗号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朱满像被针刺了一下,跳起来道:“谁谁谁逼良为娼,是我先去人他们那里定下的人!你问他!”他一只肥手指向八字胡须。

八字胡须也变了脸色,道:“没、没有,我家主人不曾做那等事,那都是爹娘自愿卖掉的……”

殷以晏目光如刀逼向他:“你再说一遍,我们去报官查一查如何?”

朱满不由自主扫了一眼院子外面的人,道:“报什么官,这等事何必闹大……”

“你既然知道不能闹大,可见还有点脑子。”殷以晏懒得再与他多说,走近一步,放低声音道,“你听清楚,她是我殷以晏的妻子,如果有人敢再打她的主意,休怪我不客气。”

朱满惊愕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让开让开!”院子外面又是一阵喧哗,一行人抬着一个独椅轿子挤进来。

轿子上的人面色紫涨,嘴唇发黑,人根本坐不住,直往下溜,需要两个人在旁边扶着。

“这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好多了吗?”八字胡须大惊失色。

殷以晏一脸戏谑冷酷,围着轿子转了一圈,道:“他以后永远都好不了了。我说过,他想痊愈,还要看造化。我看,他没这个造化。”

最后一句,一字一字说得很慢。

那人听着,瞪起血红的眼睛,嘴里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殷以晏收起冷笑,眼神漠然:“路掌柜,本来我只想给你个教训。只要你老老实实把人还给我,就不必继续遭这场罪。可惜你冥顽不灵,偏要助纣为虐,那就怪不得我了。”

八字胡须最先反应过来,惊骇道:“……你你你,难道我家主人这场病,不是因为酒色过度,而是你……”

“放纵酒色,迟早都有这一天。我只不过推了一把而已。你们放心,他还死不了,眼睛脑子还能用,就这么熬着吧!”

承恩公府。

长栏下花团锦簇,屋子里却传来一个满是怨气的苍老的声音:“你那个什么表弟朱大郎竟然敢起这样的心思!这要是牵连到皇后娘娘可怎么办?”

“不会的!婆婆,朱大郎好歹是咱们皇后娘家的亲戚,难道不比一个破郎中强?那个臭丫头,太后不肯认她,她回不了宫,就是皇家血脉也没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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