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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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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答应呢?”

雕花窗棂外的楼下,是熙熙攘攘的街市。靠窗男子的声音不大,带着漫不经心,却无疑是扇了房间里每人一巴掌。

站在白胡子长者后面的人按捺不住,喝道:“殷以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洪太医亲自来请,又允诺你一进来就任医令,这是何等脸面?你还想怎么样?”

殷以晏依着窗栏,扫了一眼说话的人,眼梢斜飞的双眼闪过一丝讥讽之意:“脸面?值多少金?何必说的那般清高!”

“你们想逼我入太医局,也不过是嫌我抢了财路罢了。放心吧,小痛小病不值几个钱,我也不耐烦应付。这一点,洪大人是清楚的。我办完了事就会离开京城,不会和你们抢生意。”

“你你你!医者父母心,你满口就是钱啊生意的,你不配行医!”众人哗然

殷以晏懒得回应,起身道:“既然没事了,洪大人,殷某先行一步,告辞。”

“等等……”

门都关上了,留在屋子里的一群人才反应过来,顿时炸开了锅,拦住要追出去的洪晃,嚷道:“洪大人,此人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竟敢蔑视朝廷命官,这等人如何配做御医?”

洪晃眼见追赶不及,只得缓缓坐下,抚着花白的胡子,神色复杂叹道:“……我早就知道他无意于此,可惜啊……”

殷以晏出了酒肆,随手丢给那牵马过来的小厮几个钱,接过缰绳上马而去。

行到僻静的巷子,他停住马,抬高声音道:“前面什么人挡路,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前面的巷口涌出乌压压一群满脸不善的家伙,虎视眈眈盯着殷以晏。

领头的嚷道:“嘿,你就是殷以晏?细皮嫩肉,长得还真不赖,今天就让你小子后悔,京城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那群人阴阳怪气嘻嘻哈哈笑起来。

殷以晏抬手,指尖银光一闪,说话的人笑声戛然而止,仰面倒地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站在他后面的一帮人都呆住了,低头仔细看,就见地上的人面门青紫,天庭、眼角和鼻翼等处扎着几根三寸多长的银针,寒光逼人。

“你们想不想试一试?”殷以晏继续从针袋里取银针,慢条斯理道,“他只是要瘫上几日。当然,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把握不好轻重,残了算你幸运,或者去见阎罗王。”

他扬扬手上的一排银针,寒光闪闪,那些人都不由自主往后退。

殷以晏懒洋洋驱马过去,那些人纷纷退向一边,眼睁睁让他走了。

殷以晏驱马出了巷子,又停住,侧脸喝道:“谁在那里!”

“是我,是小的小的……”躲在拐角墙后面的人看到银针的寒光,连忙叫嚷着爬了出来,是一个八字胡须的中年人和一个长得壮硕的小厮。

他们低头哈腰到殷以晏面前,讪笑赔礼:“神医莫怪,小的不是要冒犯神医……是我家主人有请,多少钱都行,只要神医肯治病!”

殷以晏也不废话:“带路吧。”

那小厮连忙来牵马,仰头看了一眼殷以晏,忍不住嘀咕:“他们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殷以晏眸光淡淡一闪,小厮膝盖一软,连忙打自己一个嘴巴,道:“小的小的就是嘴欠……”

两人带着殷以晏七拐八拐,到了一个深幽的巷子,敲开院门,里面别有洞天,繁华绿树,雕梁画栋,琴歌和鸣。

殷以晏在厅堂中坐下,不过一会,六名年纪十二三岁的女孩鱼贯而入,站成一排,个个杨柳细腰,粉面桃腮,堪称绝色。

殷以晏斜飞入鬓的长眉轻轻一挑,瞥向八字胡须。

八字胡须也在盯着他呢,见他不为所动,赔笑道:“神医,三十个金饼委实不少,这一时半刻也凑不齐啊!我家主人愿意以人抵钱,这可是我家最好的六个鸦头,本是调.教好了要送进王府的,绝对值三十个金饼!”

殷以晏起身就走:“我只要钱。”

八字胡须赶忙拦住。

“那那那,先把人做抵押,等小的筹了钱再来赎回,行不行?”八字胡须和小厮死活不让殷以晏走。

殷以晏被他们纠.缠不过,冷冷扫了一眼那几个鸦头,嗤道:“这也值三十个金饼?你家主人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八字胡须一听总算松了口,顾不得其他,一咬牙,道:“那,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二楼最里面的格子门打开,纱帐飘拂,隐约可以看到床上睡着一名少女。

殷以晏走过去,只看她脸色,就知她被人下了催眠药,沉睡不起。

小厮也跟了上来,站在房门口,平常这里他根本不能上来,见殷以晏一语不发静静看了半天,忍不住伸着头瞅。

八字胡须一脸牙疼:“神医,这一位,我家主人可看得紧,总应该可以了吧……”

殷以晏不说话,不待小厮再偷眼往床上看,抓过薄衾将少女一裹,抱起来出门。

殷以晏下了楼,扬了扬下巴,道:“这些就算了,庸脂俗粉还要费我的饭钱。三日内你准备好二十个金饼,这笔账就算清了,我会过来给你家主人诊病。”

“这……可是一时之间……”八字胡须又喜又愁。

那个小厮咋舌,后悔刚才没能看上一眼,厅里那六个绝色都让他神魂颠倒了,能让毫不松口的神医一下少要十个金饼,他怀里那个该是怎么样的天姿国色?

微微卷翘的睫毛颤动几下,筱昭睁开眼睛,茫然看了看四周,看到打开的窗户,立刻眼睛一亮,跳下床直奔过去,却见窗外赫然站着一个人。

筱昭退后几步,讷讷问:“……你是谁?”

殷以晏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板着脸道:“……你不记得我是谁?”

筱昭不说话了,盯着殷以晏看了半天,弯弯长长的眉轻蹙,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如泉水,却还是茫然。

两人隔着窗子相对而立,殷以晏脸色更难看了。

他一向不爱别人谈论或过分关注他的外貌,可是也从没有人会见过他而不记得的。

他现在很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诚然,如果她真有问题,也不会被人拐进歌坊,视作做奇货可居。

那些调.教人的方法他也清楚。专门为富贵人家准备的,多是精挑细选,从五六岁开始调.教;也有十来岁才物色到的,便先要驯服脾性。

看这丫头,到现在一醒来还是要跑,若没有被他带走,以后还有不少苦吃。

殷以晏懒得浪费时间,道:“是我救了你。两年前我替你母亲治过病……”

“啊,我想起来了!”筱昭不等他说完,自顾一拍手,眼睛璀璨如星,“您是那位给我娘治病的神医。多谢神医相救,筱昭感激不尽!”

她郑重双手合十致谢。

殷以晏:“……”

殷以晏很讨厌听人说废话,若是筱昭啰里啰嗦问他救她的来龙去脉,他必定懒得回答。可是这个丫头什么也不问,就这么接受了事实,让他又实在郁闷。

殷以晏没好气道:“你听着,拐卖你的人得了瘫症筹不起钱,把你抵给了我。你既然记得我,就应该知道,我素来认钱不认人。若是他们筹不起钱来赎你,你就等着被卖掉吧!”

他还要再说,就见筱昭那张粉.嫩的脸刹那苍白,一双明眸蓄满了泪水,只怕他一开口便要夺眶而出。

殷以晏最烦女人哭哭啼啼,止了话语,一转身走了。

“噼里扒拉!”盘盏瓷器碎了一地,汤水四溅。

密不透风的屋子深处,传来喉咙里浓痰滚动的浑浊咕噜声和粗喘。

隔着帘幛,八字胡须满头大汗,惶恐道:“主人,您别急,先治好病再说!如今也只有这个殷以晏有把握,小的已命人跟着他,不会让他把人带走……再怎么说,一个鸦头也比不上您要紧!”

那人喘息片刻,抬起勉强能动的手,含糊地咕噜了几句。八字胡须连连点头。

殷以晏诊病回来,路过集市,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忽想起那个丫头从昨日被他带走到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

她被人贩子拐去,那些人最看重的就是容貌体态,当然不会体罚伤及皮肉,多半就是饿饭。想来她也习惯了。

殷以晏这么想着,自己也饿了,便调转马头去酒肆买了吃食,一并打包用漆盒装好带回去。

殷以晏进了客栈南边一个小院,这一处被他单独租下来。离院子老远就听见哭声。

殷以晏脸一沉,将漆盒重重往地上一放,快步走过去。

与家破人亡相比,无论如何,这个丫头能呆在他殷家而不是充作艺伎流离卖笑,已经好上千百倍了不是吗!

“你哭什么哭……”殷以晏欲要呵斥,见筱昭转过身,目光莹莹,一点泪痕也没有。

坐在她身边的姑娘飞快站起来,看到殷以晏圆脸脸飞红,跺了跺脚,三两下搽干泪奔出去了。

筱昭喊她没喊住,懵然对殷以晏解释:“这位姐姐,刚才在院子门前哭,看着很可怜,我就让她进来了……”

殷以晏:“……”

“……可怜别人不如可怜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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