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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心算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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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姐见得了没趣,便转了目光,看着旁边的余清欢,笑着问道:“怎么余姐姐倒是兴致不高?不过女子出嫁本就繁琐,倒也是正常之事。”

“妹妹说的不错,方才易家小姐说过几日要去外城上香我正是苦恼不能同去呢!”余清欢话中满是遗憾。

众人想到了她婚期日近,到真是不得空,便好意的劝慰,“这也不妨事,左右明日易家小姐去了,一道给姐姐请了祝佑符,必保佑姐姐万事顺遂的。”

余清欢倒是没有婚事将近的羞涩,只是坦然的表示谢意,不过一时想到了其他,便随手取了自己鬓边的一支朱钗下来,对易莲说道:“那只好麻烦妹妹了,不过这香火银却是不好代劳,这支钗便权当我的心意了。”

既是说到如此,易莲倒是不好推拒了,不过待接过来时却犹豫了,这可是女子的随身之物,怎好就此交于别人,况且众人皆知余清欢如今婚事妥帖,本就不好节外生枝。

若是他日这幢婚事出了差池,因为这钗,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易莲忍不住的胆寒,准备接过去的手猛地便缩了回来。

余清欢看她如此,突然懊恼的笑了,“是我想差了,还是妹妹心细如尘。”,说着便将朱钗顶端的水漾珠子给摘了下来,又随手装进了腰间的一个半新不旧的荷包,这才递了过去,不过不忘调笑一句,“这荷包是我身边的丫头的手艺,倒还尚可,回来给妹妹做几个新花样的玩。”

待两人靠近些,又小声的在其耳边说道:“梧桐寺的诵经会最是凝神静心,妹妹如此神乱不如去听听。”

易莲有些懊恼,自己竟开始以恶念揣度他人,脸上强撑着笑接了过去。

余清欢轻轻松了一口气,似乎有几分如释重负,

仇思遥也是一阵的遗憾,“我刚回来昌州,父亲管的实在是紧,要不然我倒是想和易家姐姐同去。”

一时间众人皆是乐得自在,倒是忘了方才的波折,只是这院子的主人却是始终不见人影,不知在何处?

城外的泛波楼此时已是一片秋色渲染,最是动人,一佳人矗立湖边小径许久,终于旁边随侍的丫头轻声回报:“主子,人来了。”

接着便是稳健从容的脚步声,竟似一步步踩在了她的心口。

“欢妹?”

良越看着前面的身影,有些恍惚,只见女子一身的霜叶红衣裙,身姿婀娜,形彩风流竟是和往日大不相同,不由止住了脚步。

试探着说道:“欢妹怎么今日有此雅兴来此,可是这些日子被拘的苦闷。”说着猜想着她近日备嫁该是枯燥繁琐至极,是以便缓着语气哄道:“这里倒也不错,胜在人少景致却是不错,正好我也陪着欢妹逛逛散散心。”

听其贴心暖语,女子心思荡漾,却也知不可沉溺,是以转身轻语:“良公子。”

得见真容,良越吓得微怔,不由喃喃道:“尓然郡主?!”

尓然郡主带着笑意行礼道:“良公子有礼。”

“郡主折煞微臣了,”,良越忙错身避开了,脸色也是一片的冷寂,不过思索片刻便拱手告辞:“是微臣唐突了,不知是郡主在此,还请恕罪。微臣便不再搅扰郡主的雅兴了。”说着便转身准备出去。

“你等等!”

“郡主还有何吩咐?”良越不着痕迹的又后退了几步,这才回道。

尓然郡主看着他这般模样,顿时如坠冰窟,挣扎着问道:“我就这么让你生厌吗?”

“郡主言重了,”良越的回话更是添了几分恭敬,“事关郡主清誉,微臣不敢逾礼。”

“是不敢还是不肯?”尓然郡主的扯着嘴角带了几分轻笑,“若是换成了她你必是肯得了,是呀,你们二人过些日子便要成婚了,自然不用守着这些迂礼了。”

良越没有接话,算是默认了。

“可是,这婚事不到花娇迎门,谁又能说的准呢?”

良越猛地抬头看了过去,只觉得眼前女子眼中含着厉色,让人心中生寒,“不知郡主此话何意?”

“我还以为公子永远这般安然若素呢,可是现在我却没有闲心和公子在此搅扰了,就此告辞。”尓然郡主咬着牙狠狠地看了过去,似乎带着某种诅咒,“在此便提前恭祝公子新婚之喜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独留下良越在原地久久不得回神,这些日子他本就是一阵阵恍惚,总觉得欢妹较往日冷淡了许多,送过去的吃食玩物什么的只是收下却不曾有只言片语带回,便是自己亲自上门也只说婚事将近不宜相见,现下......

他忍不住看着尓然郡主离开的方向,心中带着不好的预感。

却说卫国公府后面的园子内正是花团锦簇一片欢乐,此时的花厅倒是难得的清静,易兰看着一脸苦闷的杏染带着轻笑摇了摇头,“你呀,也是坐不住的,这里不像自己家里,哪能那般自在,你若是想以后还能跟着我出门,便该收收自己的性子了。”

杏染知道自己家小姐说的倒是实话,又想到方才城门惊魂,立时反应了过来,急着表态道:“我就跟着小姐,哪也不去。”

易兰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屋里静下来后便听见了些许动静声,似是人的脚步,竟是离得越来越近了,一时二人紧张的看了对方一眼,易兰有些恍神,忙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正襟稳坐。

不过,等了一会,却听见脚步到了门口便止住了。

“你就在门口等着,若是有人来你就吱个声,”门外分明是一男子压低了声音,“听见了没有。”

“爷,这么干是不是有些失礼了,若是被人捉住了可是麻烦了。”旁边的小厮显然有些不愿。

“有什么麻烦,再说你警醒些我怎么会被人拿住,快别废话了。”男子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吱呀一声,轻轻地被从外面推开了。

易兰此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就在她还在犹豫是否要躲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杏染机灵的拉扯到了一边的屏风后面。

一时间二人屏息凝神却听见男子已经进了内室,接着便是一阵的翻找,而且一边找着一边念叨:“没有呀,这东西到底放在何处了?”

杏染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男子的衣角,而且离她们越来越近,二人竟是避无可避之处了。

“莫不是诳我呢?”男子喃喃自语,灰心失望之际,一个转身吓得也是猛地一颤,只见两个年轻女子正紧紧的抱在一起躲在屏风后面,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我我我我,我是郡主的客人,就是迷路了。”男子坑坑吃吃的解释,看着二人的模样突然想到了其他,“你们是今天宴席的客人?”

易兰在杏染的怀中,泪水莹目,努力点了点头。

男子看着她如小鹿一般的模样,知道自己怕是把她吓坏了,忙找补,“你别怕昂,我就是前院的客人,走错了地方。”

“既是走错了,还不速速离去。”杏染壮着胆子呵斥道:“这里可是内院。”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不和她们一起逛园子去?”男子竟是一副坦然模样,似乎已经忘了方才之事。

易兰硬着头皮朝着他行了礼便退到了屏风的外面,倒是杏染争着口舌道:“你这人无礼的很,我家姑娘的名字可是你能知道的。”

“有意思的紧,你这丫头倒是口舌伶俐,偏偏小姐一语不发,”男子竟是来了兴趣,看着易兰突然了然道:“哦,知道了,你家小姐莫不是个哑巴,所以才独留在此处。”

“你才是...”

杏染正欲争辩却被易兰拉住了袖子,示意她微微摇了摇头。

事此,杏染只是瞪了眼睛,不再强辩。

倒是这男子以为自己猜中了,一副自得模样。

“爷,爷!”外面小厮紧张的小声叫喊着,“人来了,您快些走吧。”

“知道了,别催了。”男子笑着看了主仆二人一眼,才大跨步的往外走了,不料刚刚出了门口,便被人拦住了,似乎听见在说,“您怎么来这了?......那边正等您呢!”

“走错了”

直到脚步声越拉越远,易兰二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不准,不准和姐姐说方才的事。”易兰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认真的看着杏染吩咐道。

杏染知道自家姑娘不想让人担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便应了。

园子里,易莲看着众人倒是真的在费心思看着眼前的这些层层叠叠的秋菊,仇思遥更是悄悄的扯着她的袖子,小声的问道:“易姐姐,你说这些菊花那盆好啊?”

“既是郡主府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易莲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周围,感觉伺候的下人竟是少了许多。

仇思遥一脸愁苦,纠结道:“我也知道姐姐说的不错,可是我总不能将这些花都抱回去呀!”

这时,眼见着一个面生些的丫头朝二人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好好的是父亲又催我回去吗?”仇思遥看着这个丫头便是满眼的不情愿。

“主子呀!”小丫头顾不上行礼叹着气拉着仇思遥耳语道:“外面出事了,说是郡主......”

仇思遥果然面色突变,提了裙子便跟着走了,却又想起什么,回身对易莲说道:“姐姐也早些回去吧,我们府里有急事便先告辞了,待过几日再给姐姐下帖子,姐姐一定要来呀!”

“主子快些走吧。”旁边的丫头急躁的小声催促。

“知道了,莫催了。”

“哎,思瑶妹妹怎么走了,她好像连花都没拿?”旁边的女子见有变故,走过来问道。

易莲摇了摇头,“不知,许是家中有急事。”

过了不过一会的功夫,又是有下人来请,这女子也是一阵变色忙着告辞了。

易莲顿感不对,一边和夕颜使了眼色一边往花厅去了,待姐妹二人见了面也是一道告辞。

如此几人重新上了马车,夕颜才匆匆的赶来了。

“姑娘。”

“回去再说。”易莲冷静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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