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本是逃课外出,怕被大舅何竹捉住后又是一顿好打,半路就跳下马车跑了。走前把梨花枝交到吴鸣手里,“出门急促,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这先替作见面礼,后面再补送你一样礼物!”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何家,待陆熹安顿完行李,已是正午,二人收拾一番,动身去见大舅何竹、舅妈姜夫人。
从侧房到正室有一条长廊,廊上结三五只大红灯笼,颇为喜庆。院中只有三两家丁在干杂事,陆熹见吴鸣一步三顾,也放慢了脚步,“何家家仆少,一间厢房只有三两仆役负责洒扫,计上生火驾车煮饭之人,总共只有十七名家役,如果你有缺的用的,可以问我来添。”吴鸣点点头,“原来也有布置如此简单的富庶人家。”陆熹笑到,“你姥爷是农民出生,家风向来如此。”
转过长廊,进入内室,陆熹扣了扣门,喊到,“大哥,吴鸣回来了!”话音刚落,内室便迎出一对中年夫妻,吴鸣心想,这必然是陆熹说得大舅和舅母了。
大舅何竹面相正直,胡须短翘,江夫人性格热络,弯眼盈盈,何竹轻拍吴鸣的背,“像啊,真像!”姜夫人看着吴鸣,也感叹一声,“是了!眉宇竟和仁儿有几分相像。”
何竹撇了撇嘴,“一提他,我心肝都颤了三颤。”又握起吴鸣的手,“你如今到了何家,就和我们是一家人。这儿有两个和你同辈的兄弟,一个是我大儿子何佑,另一个是我小儿何仁,如何他们有什么不是,尽管告诉我,我替你管教他们。”
姜夫人刎了何竹一眼,“若不是你隔三差五打他,仁儿又怎会叛逆!”抬眼望向吴鸣,“何仁性子顽劣,你若喜静,可以和佑儿住一厢,喜闹,就和仁儿住一厢。往后念书也只管和他们一起,我们不分表的堂的,人多,热闹些就好!”
吴鸣见何家人热闹亲切,心中恸然,伏身,朝着三人大拜,惊得舅母三人连忙搀他。
“吴鸣乃外姓小辈,不想能得到舅舅舅母们如此照顾,今日之恩,终生铭记!”
“孩子,这是我们亏欠你和小妹的,快快起来。”何竹劝道,“何家兄弟少,今日你来,还望以后你和佑儿仁儿互相帮扶!小妹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儿子,切勿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