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所罗门的焚烧之日。
众臣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往列王陵的方向走去。
亚比雅在陵前摆好铜坛,为他的列祖列宗献上平安,并求得列祖对他的谅解。
在这之后,亚比雅才带领众人打开列王陵,搬动所罗门的棺,运往建立在圣山上的圣殿。
圣殿的祭司长亚比书跟在亚比雅的后面,其余的祭司手持盘子、盆,牵扯着祭品的绳子。盘子、盆当中存放着犹大献给所罗门的一部分祭品。
亚比雅在神的坛前站立着,祈求着,为犹大国的臣民,也为他死去的列祖。
犹大国的臣民们也纷纷开始祈祷,为所罗门,为亚比雅,也为自己与犹大国。
而以玛迦王太后为首的,不信仰名为耶和华的神的人们则另起邱坛,供奉亚舍拉等其它的偶像。
众人皆在祈祷。
祈祷完毕,祭司亚比书牵来公牛,开始主持祭祀。
且在日光底下另起柴堆,把所罗门放置在那上面,浇上圣油。
把其献给神。
因为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去除所罗门身躯中的诅咒。
火焰熊熊燃烧。
随后亚比雅做主把祭祀用过的祭品分给了犹大国的臣民。
圣殿的另一位祭司与耶路撒冷的家宰一同把这场面刻录在了石板上。
祭司:【神看顾我们,所以垂听了我们的祷告,接受了我们的祭品,也接受了所罗门(尸骸),替我们解除了危机。】
家宰:【为解除卑鄙无耻的耶罗波恩在所罗门身体上施展的诅咒,亚比雅王在极度愤怒与悲伤的情况下焚烧了所罗门的身体。】
“你们这写的不行。”
指了指这两块石板,亚比雅摇了摇头。
“我需要你们着重凸显出耶罗波恩的卑鄙无耻,以及我的娇弱,顺便还有犹大国国民对所罗门的喜爱,我对于烧掉所罗门有多么的不舍balabalabala…………当然最后别忘记了要赞美神。”
“但是,字数太多的话不方便保存。”
圣殿的祭司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就用羊皮或者是布匹进行缝制。也不一定非要采用石板。”
黑心的甲方爸爸·亚比雅紧紧的盯着可怜巴巴的乙方。
没有办法,王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再对他们所书写的文字进行修改。
日头越来越烈,耶乌施的长子见父亲的身体似乎不适,便放下手中的食物,去给自己的父亲讨了一碗水喝。
耶乌施的妻子抱着幼子,非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因为他从昨天回到家中开始,便一直都是这样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
“你要不要先回去?”
耶乌施的妻子想让耶乌施回去休息。
“不,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我不能这么早回去。”
耶乌施直直的盯着正在收敛所罗门骨灰的亚比雅。
隐藏在其瞳孔深处的是那不可说的恐惧。
甚至是直到现在,他的脑海中所闪烁的都是那颗青白的头颅。
也因此,他想到了他的母亲。
‘母亲,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那遗书来让我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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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了。”
把所罗门(泥偶)的灰存放在密封的匣子中,亚比雅很庆幸神给了他面子。
没有说再来一道雷给他劈下来。
‘如果约柜没有遗失,那想必把这匣子存放在里面是最好的。’
‘虽然这灰是假的。’
想到这里,亚比雅很随意的掂量了一下匣子。
“咳咳。咳咳。”
亚比书咳了几声示意亚比雅对匣子尊重一点。
就算这里面的不是王真正的身躯化为的灰…………但在犹大国臣民们的眼中,这也是真的。
而在亚比雅把匣子放在圣殿里面之后,今日的祭祀便告一段落。
可还不等示玛利雅与撒罕与耶乌施说上一句话,耶乌施便倒在了自己妻子的身边。
在他们旁边的人纷纷惊呼起来。
【有人倒下了!】
【别靠过来,有人倒下了!】
【是王的长兄倒下了!】
【快去找祭司!】
【快去通知王!】
“嗯,那边发生了什么?怎么吵…………嗯?耶乌施兄?”
接近民众们所围住的地方,亚比雅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耶乌施与不知所措的哈莉雅特、不断摇着自己父亲的耶乌施的长子。
见此情况,呆在亚比雅身边的亚比书立刻蹲下来检查耶乌施的状况。
同样懂一部分医疗知识但却不精通的亚比雅询问自己的小伙伴。
“亚比书,如何,耶乌施兄他怎么了?”
“他发烧了,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至于其它的暂时看不出来什么。应该只是发烧而已。”
急急忙忙赶过来的亚太、细撒、示罗密三兄弟正好听到亚比书的话。
“呼,幸好只是发烧。”
亚太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不,还不确定是否只是发烧。这点需要进行更加详细的检查才可以。”
亚比书让亚太别担心的太早。
说完话,亚比书便想招呼一个热心民众过来搬动耶乌施到屋子里。
他虽然也可以搬动他,但是身为祭司,最好还是别在众人眼睛底下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更好。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
示玛利雅与撒罕两兄弟一人扛了一个祭司跑了过来。
“诶???”
亚比书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亚比雅也奇怪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示玛利雅:“来了来了,祭司来了。”
撒罕:“一个不够有两个。”
示玛利雅:“两个不够我们再搬。”
撒罕:“只要能救大哥就好。”
示玛利雅:“对,没错,圣殿的祭司长!只要能救大哥就好!不管你需要多少祭司我都给你绑过来。”
被示玛利雅与撒罕扛过来的祭司弱小可怜又无助。
听完他们说的话,亚比书的额头直接冒出井字。
“我说你们可别把我们祭司当成消耗用品啊!”
“再说我治疗病人又不会使用活祭。”
“你们究竟是对我有多少误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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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对不起。”
“非……非常对不起。”
站着耶乌施家的门口,示玛利雅与撒罕对那两个被他们扛过来的祭司道歉。
这两个祭司在看了一下亚比雅的脸色之后,也很随和的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噗呲。示玛利雅兄,撒罕兄,真亏你们想的出来。”亚比雅强忍笑意。
“竟然会觉得祭司是消耗品。”
“啊……怎么说呢…………就是呢……唔,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示玛利雅捂脸。
“都是示玛利雅你的错…………我看你去做了所以我才去做的。”
长着娃娃脸的撒罕表情空白,眼睛失去高光,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
“我现在只想连夜逃回迦萨。然后彻底远离耶路撒冷。”
“欸?!撒罕!怎么能是哥哥的错啊!哥哥也是在担心大哥啊!”
示玛利雅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脸上似乎都出现了宽面条眼泪。
“总之……都是你的错。”
撒罕把头撇向了一边。
示玛利雅:“啊啊啊!撒罕!啊啊啊!为什么要怪哥哥!”
撒罕:“…………哼…………”
‘这两兄弟还是老样子啊。’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亚比雅转身进了耶乌施的屋子。
“亚比书,耶乌施兄情况好点了吗?”
“不行,完全没有退烧的迹象。”
正端着一碗冒着紫色泡泡的药剂的亚比书摇了摇头。
“所以我现在正想启用紧急方案。”
“也就是说…………你要把那个不论怎么看都很奇妙的东西给他灌下去吗?”
亚比雅表情不变。
因为他以前也喝过这东西,其实抛却外表,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呃…………当然,只有他和自己的小伙伴两个人觉得这东西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