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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男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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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给皇上请安之后,朱羡之便用购买物资的理由出了宫,直奔薛海的府邸。

两人提前已经说好,薛海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了城中一家酒楼。

“池月毕竟是女孩,在迟家地位尴尬,和我们见面多有不便,就安排在了这里。”上楼的时候,薛海解释道。

朱羡之没什么意见,只想快点见到池月,问她有关纯妃的事情。

推开门,只见包厢中坐着一名清秀俊朗的青衣男子,起身相迎:“见过五皇子殿下。”

朱羡之看向她,粗粗打量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径自在旁边的位子坐下。

“难怪池小姐能神不知鬼不觉做那么多,原来不是女娇娥而是男儿郎。”

借用戏台上的一句话,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池月却不生气,反而告罪道:“是池月贸然将丝帕交给殿下,冒犯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条帕子和我母妃有关的。”朱羡之厉色道。

池月也不卖关子,将一个小小的册子推到了朱羡之面前:“这是当年入宫替皇上制作机关的术士名单,其中大部分都不在了,我只找到了一个人,名叫郭鹤。两人同为机关术士,互相欣赏,若非皇上强行插入,也许能成一段良缘。”

朱羡之皱了皱眉,没说话。即使他的母妃宠冠六宫,任谁看了都觉得羡慕,但是从来不会有人打从心底里认为他们之间是良缘,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池月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条手帕郭鹤珍藏至今,若非病重将死,绝对不可能给我。”

“他现在在哪?”

池月摊开手:“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三日前,那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说要落叶归根回到故乡去,托我将这方手帕交到你的手上,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朱羡之抬眼:“他为什么让你交给我?”

池月依旧摇头:“当时我就问他了,但是他不肯说,嘴里念叨着‘希望她不会怪我’……”

朱羡之道:“谢谢你。”

池月道:“殿下今日既然选择来了,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全无所求。”

朱羡之问道:“你想要什么?”

池月道:“那日在皇子府的花园里,殿下说的话也许是真心话,也许只是因为不愿意娶我,但对我很重要。在您出宫游历的时间里,我可以代为监管几位皇子的动向,为您略尽绵薄之力。”

朱羡之皱眉。

“我只要殿下一个承诺,他日无论我们之间是何立场,我要你保住我娘的命。”池月说完,半跪在地上:“我母亲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参与任何事,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

朱羡之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就应该知道我志不在此,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都没办法做出保证。”

池月抬头:“我知道殿下淡泊名利,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身处旋涡,难道不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吗?有时候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

“好了!”朱羡之打断她:“我只能答应你尽力,但能不能做到,我不能保证。”

池月面露喜色:“如此就够了,多谢殿下成全。”

从酒楼出来,朱羡之和林施琅的神色都有些紧绷。沉思了一路,朱羡之看到旁边人的表情,忽然笑了:“阿琅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严肃?”

林施琅抿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朱羡之挑眉:“是因为池月?”

林施琅道:“她的心思太深了,女扮男装、扮猪吃虎,甚至连主子你都被她计算在内,我很不放心。尤其是她说的那句话,不管之后你们之间是何立场,这不是明晃晃告诉你以后可能跟你作对吗?”

朱羡之沉吟道:“我倒是觉得她可以信。”

林施琅疑惑地看着他。

朱羡之道:“正如你所说,她做了这么多,到最后宁愿冒着得罪我的风险,也要给她母亲求一块免死金牌,如此孝顺的女儿,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林施琅噎住,却不知如何反驳。

“好了,先不要多想了,以后的事如何发展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想得太多,只是徒增烦恼,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有一件事,我要你亲自去查。”朱羡之道。

林施琅点点头。

回宫之后,朱羡之便全力为西南之行做准备。

至今距离他中毒也有近一月,再拖不得了,皇帝也催着他早早出去找解药,朱羡之自是求之不得。不过走之前,他还要确定一件事。

和池月见面的三天后,林施琅才回到宫里。

林施琅刚坐下,朱羡之就让小六子把饭菜点心都端了上来,说道:“先吃点热乎的,其他的都不急。”

“谢谢主子。”

一顿饭吃完,驱散了一身的寒意,周身的疲惫都显露出来。林施琅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没有平时机警,眼神动作都有些钝意。

这可让朱羡之新奇坏了,差点忍不住上手戳戳他的脸,这样的动作在林施琅拜薛将军为师之后,他就再没有做过了。

林施琅喝了口浓茶,努力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说道:“池月说的确实是真的。”

朱羡之有些遗憾的收回自己蠢蠢欲动的手,问道:“查到什么了?”

林施琅道:“那本册子上的人我全都找过了,有些在当年就死了,剩下的这些年陆陆续续因病因伤去世,只剩下郭鹤一人。据他邻居所说,他缠绵病榻多年,极少出门,偶尔见到了也是一副病歪歪不久于人世的样子。他租的房子在京郊一个村子里,半个月就到期了,人也不见了。”

他顿了顿,轻声道:“村里人都说,他应该死在了外面。不过我将附近几十里的村庄城镇都找遍了,没发现他的踪迹。”

朱羡之道:“这么多人都死了,非病即伤,绝对不是偶然。我只是在想,这些真的是父皇做的吗?”

林施琅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母妃去世这么多年了,除了父皇,还有谁记得她?”朱羡之讥诮道。

林施琅担心道:“主子……”

“我没事。”朱羡之道:“只要池月说的是真的就好,别的都先不管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出发去西南。”

林施琅眼睛一亮:“是!”

第二天,朱羡之临走前去见了皇帝。皇帝对他关怀备至,问他是不是准备好了盘缠,是不是知道去西南的路……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

朱羡之有些不自在,一一应是。

坐上一顶不起眼的马车,朱羡之就驶离了皇宫。午门外,他掀开门帘往后看,高高的宫墙上,皇帝朝他挥手。朱羡之唇角微微扬起,不管今后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他是他的父亲。

走在城中,林施琅突然吁了一声,让马车停下来,说道:“主子,是薛海。”

朱羡之掀开门帘,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薛海,和他旁边一袭青衣的池月。

“殿下,听说你今天要走,我们特意来送你。”说着,他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拿了出来:“这里面都是好吃的,林施琅那小子什么都好,但是不够细心,下一处驿站还远着呢,总不能让你啃干粮。”

朱羡之笑了笑:“薛公子有心了。”他看了池月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想了想还是对薛海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薛海顿了顿,复又笑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此行保重。”

池月跟着说:“一路顺风,保重!”

朱羡之对他们抱了抱拳,回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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