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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攸,郑,余,鹿,霖,奉钧.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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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奉道:“这可是你说的。”

何逸钧道:“绝不食言。”

施清奉全然褪去了方才与车夫斗嘴时的愤懑,满面春风跟着何逸钧穿出人群,来到富商区小街上。

营商区小街上的零食琳琅满目,二人前方就有很多卖零食的,唯独有个卖糖葫芦的。

施清奉一声不吭带何逸钧朝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

到了那,施清奉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何逸钧,一串给自己。

何逸钧觉得奇怪,这施清奉怎么知道自己有喜欢吃糖葫芦的经历?

何逸钧小时候喜欢吃糖葫芦,无论是邺阳的,还是伦安的,他都尝过,一有零花钱,若是要拿零花钱去买零食,那么何逸钧第一个要买的就是糖葫芦。

长大后,何逸钧不再喜欢吃糖葫芦,准确来说是不再喜欢吃零食。

这次何逸钧吃下糖葫芦,童年甜滋滋的味儿复生在口中,已经是久违的味儿了,回忆重温,心灵一瞬间就软了。

何逸钧吃完糖葫芦后,这才留意到身旁的施清奉一口也没吃掉他手中的糖葫芦,手中的糖葫芦还亮得发出晶莹剔透的淡红色泽,于是满脸疑惑道:“三巾,你不爱吃糖葫芦?”

施清奉轻笑:“不爱吃,但凡是甜食我都吃不下,见你吃得那么认真,我的糖葫芦就给你吃罢。”

何逸钧犹豫了一会儿,施清奉又道:“没沾我口水,不用客气,我请你的,如果两根还吃不够,我回去再给你多买几根。”

“谢谢三巾,等我哪天挣够了钱,我也请你吃,虽然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但是也算已经请过你了。”何逸钧喜欢吃甜食,愉快地接过施清奉递来的糖葫芦,继续吃起来,心里还有些计谋得逞似的自大。

“这样啊,我好期待,既然要请我吃东西,那你就要记住,你爱吃的我都爱吃,你不爱吃的我都不爱吃,但甜食除外,”施清奉讲到下一半话时忽然弱声道,“另外,我或许有件事想说,是你不爱听的。”

何逸钧一边口含糖葫芦渣片一边道:“说。”

施清奉道:“今早在书斋,我性子有一些急,所以才说了……”

何逸钧不愿再听施清奉讲下去,打断道:“没关系,我又不怪你。”

施清奉道:“那就好,以后不准再想起这件事,如果你真的想到了,我会很难过,很自责,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有那些心事了。”

……

施清奉送何逸钧回了书斋。

待何逸钧入院后,施清奉便扬声道:“祝你们——会试顺利,金榜题名!全中贡士!”

讲堂上学子顿时一阵哗然,不约而同道:“承蒙殿下祝福!”

然而,讲堂上,郑竹暮冰冷,良霖诧异,攸梦发呆,余学子严肃,鹿学子皱眉。

施清奉喊完便扬长而去。

施清奉刚一走,郑竹暮的声音便道:“去做饭。”

何逸钧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应了声,接着往东厨走去。

……

早饭后。

郑行暮对着站在门外的何逸钧道:“你跟良霖去西学堂搬好桌子,搬好桌子就赶紧讲学。”

余学子登时起身忙道:“郑先生,我也想搬。”

郑竹暮匪夷所思地瞥了眼余学子:“你也去。”

语言刚落,余学子立马朝西厢房飞奔而去,错身起风,风将余学子桌上的纸张哗啦啦吹落到地上,纸张蹁跹,郑竹暮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一进西厢房,良霖首先要做的并不是摆桌子,而是先问何逸钧:“今早乔三巾……不对,施清奉……也不对,睿文王跟你说什么?聊什么那么久?”

语言未落,门处猛然闯进来一个人。

余学子抢过良霖的话头,脸色铁青:“何逸钧,施清奉怎么知晓你名字,他跟你讲什么话,带你去哪里,你们很熟啊!你俩认识啊!郑先生才刚在讲堂问你怎么突然跟权贵搭上了!”

何钧逸听余学子这般僵硬的语气,浑身不禁打了个激灵,本想回话说“有些熟”、“施清奉不属于权贵之人,他半年前才有的王位”之类的话。

但何逸钧再看余学子此时七窍生烟的面色,似乎十分不满意他俩熟,便只能道:“我跟他不熟,他刚来我才告知我名字,他跟我说……”

何逸钧把施清奉到山水村赈灾的事一字不漏讲了出来,将攸梦的事瞒下,借口是“车夫如果惹出什么事,就写信给施清奉,寄到山水村”。

桌子摆好时,何逸钧正好把话讲完。

良霖笑道:“余同窗,良霖敢问余同窗高姓大名,良霖想与你结友。”

余学子见良霖说话直白,瞬间起了兴致,挺直腰板,一只脚踏在圆凳上,自豪道:

“想认识我,没问题,我这人擅长结交朋友,亦擅长剑术武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除恶扬善重情重义,我正是伦安第一奇男子,余久择。”

良霖听得傻了眼,余久择还在那吟吟作笑,何逸钧在他旁边不耐烦地“嗤”了一声,余久择才停止微笑,不明所以,看向何逸钧。

何逸钧手里正拿着块抹布,抹布是张湿了水的,双目注视着余久择的鞋底。

余久择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慌忙地将脚从凳子上扭了下来。

只见何逸钧刚擦好的凳子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鞋印,余久择闭口不语,何逸钧看着那道鞋印,险些晕厥过去。

……

第二天。

何逸钧找攸梦问话,攸梦说她只知道她祖君是做生意的,但那远在幽陵的故友是谁,就只有她祖君知道。

于是何逸钧偷偷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攸梦祖君是做生意的,攸梦不谓何人。

短短两行字,写完后,搁笔,偷偷将它寄到山水村。

……

过后的几天里,郑竹暮依然没让居住书斋外的学子们在太阳落山之后留在书斋,他也没让晚上点灯。

晚上不点灯的环境让何逸钧感到不适应,每晚都只能坐在屋檐下仰望夜空,思考未来。

郑竹暮像几天前一样,独自坐在幽暗的书房里,何逸钧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结识了鹿学子。

鹿学子全名叫鹿从顾,是江湘城流光县乡试题名的解元,浮票画押后便马上出发前往京师赶考。

中举的学子可以免费领取官府给的盘缠和路引,作为进京赶考的必备品,除此之外,还有专门送学子进京的公车,以及专门供学子住宿的驿站或学馆,学子们都不用交住宿费和坐车费。

但江湘城比较远,城里的官府只能给学子备盘缠,剩下的都由学子自行解决。

听鹿从顾这般说,何逸钧更好奇江湘城至今为什么赴京赶考设施会这般落后。

鹿从顾也不明白,解释道朝中大臣在圣上上早朝时交提过“完善江湘城学子赴京赶考设施”相关的奏疏。

可顺明帝施怀笙却对这样的奏疏避如蛇蝎,不仅不完善,还借口推脱,对上奏的大臣更是翻了几个白眼,动不动就骂了几句脏话。

弄得大臣们不敢再上奏与江湘城有关的奏疏,就连来自江湘城的大臣说出自己家乡地名时都要羞口羞脚、忸怩作态。

鹿从顾性格开期、取作敢当,说出自己家乡地名时说得十分自豪,跟余久择有得一拼。

……

眨眼间,会试日子到了,京师上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真是好一个“春闹”。

郑竹暮早早就来到贡院外,等待晚竹书斋的学子到来,给他们送上会试祝福。

……

天气渐热,赫日当头,树影婆娑,会试放榜。

良霖跟何逸钧来到放榜地点,放榜地点竟比会试第一天还要热闹。

一面红布上书写着星罗棋布的黑色字体,红布被国子监官人粘贴在墙上。

郑竹暮在榜下数着榜上有多少个晚竹书斋的学子,何逸钧一抬眼就看到榜上第一名位置有一个十分醒目的名字。

——施清奉

因为施清奉是皇室子弟,所以与流光县鹿从顾并列第一,鹿从顾是会元。

下来的第二名是晚竹书斋的学子,第三名是京师外的书院学子,第四名又是晚竹书斋学子,第五名才到伦安书院学子。

郑竹暮数完人数便默默走开了;鹿从顾得知自己得到参加殿试的资格,雀跃欢呼,在余久择耳边喋喋地讲着自己怎样在殿试上考得状元、将来怎样振兴江湘;余久择没上榜,满脸写着鞅鞅不乐。

更有学子喊破喉咙,仿佛想让京师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快乐的,跑着道:“我终于落第啦!终于落第啦!我爱复考!我要复读!又有全新的机会登第!”

这位学子身后追着的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早已怒形于色。

众人回到书斋后,在院中摆桌上菜庆祝结业。

学子们将家中带来的肉千芹菜等束脩送给郑竹暮,其中余久择送的最为特殊,送的是铸过的短刀。

郑竹暮似乎是严峻习惯了,面不带笑,像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他,让他难以宣之于口,一一婉拒这些束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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