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真的要以身作则到这般令人敬佩?!”水无愁惊讶道。他何时有这般兴趣与耐心同这帮女人玩了?啧啧......到底嘛,还是个男人!见了美女魂就没了!当然,他真的是不会这样想。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啊,他看上的命,永远都甭想猜他会在哪一刻要。
然王面无表情,他可是见惯了水无愁这般嘴脸的,“你很是佩服?”他一挑眉,“哼!看你就是巴不得本王赶着去,好投胎。”
“诶?王爷怎么这般说!好歹,你走了,还有我管这片金银财宝,这这......你说说,后继有人,难道不好么!多好的人情买卖!”水无愁开始无赖。
然王睨了他一眼,随后闭着双眼松了松脖子上的筋骨,姿势优雅地撑着头躺在榻上,几根发丝随意散落,那邪肆摄人的悠然模样分明就是不想理他了。
水无愁被直接给无视了,心里面那个火啊,“诶我说!你这家伙到底要把古情刹那女人留到什么时候!这都胆敢算计到你的头上来了!”
“本王都不急,你着急个啥劲。”他在寻找,寻找那个一纵即逝的感觉。到底,会是什么?
水无愁理直气壮,“这不都是为你好么!”他走到然王面前,轻蔑道:“总是有人这么厚脸皮理所当然地接受,好意思么!”
这一听,然王乐了,“说的不就是你自己么。无愁。”
“笑吧笑吧!别憋出内伤来了再来找我治!”水无愁转身冲着身后正笑得夸张的人喊道。
他气呼呼地把正弯着腰,笑得停不下来的梅见推到门口,一脚踢上他的臀部道:“给我滚出去!”
随后关上木门,清了清两掌的尘土,冷哼道:“尽都是些个什么人!真是!”可他似乎忘了,这里所谓的“些个什么人”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然王继续闭目养神,眼角都不抬,“安公公近些时日,可有何动作。”
“回禀王爷,安公公除了偶尔弹弹小曲,剪剪花艺,其他并无何不同。”梅见恭敬地回道。只是他好奇,这些王爷自己不都知晓了么......
“你怎么还在这!”水无愁看到梅见冲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煞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梅见可不是清和,怎么着也得一雪在王爷面前出丑的耻辱。
不过,水无愁自是不会让那脏兮兮的脚印出现在他洁白的衣裳上的。
“王爷,无愁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嗯。”
王爷怎么就让他借机走了呢!看着水无愁在他眼皮底下离去,梅见真是推胸顿足。
“你也退下吧。”然王淡淡道。
“是!”梅见双手抱拳,应得干净利落。这正合他意。身形一闪,便追着水无愁身后跑了。即使不能雪恨,怎么说也得从水无愁那里要点好处。
四周一片寂静,然王依旧紧闭着双眸,遨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是一双清灵的眼眸,只是毫无目的的扫视,就像随时随地都会说话一般,如果认真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番韵味。遗憾的是,它却长在一张平凡无奇,甚至丑陋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那双邪肆寒潭,伸出手在空中停留,触摸着那张幻想出来的脸,琢磨着好奇道:“如果......把它摘到古情刹脸上,又当如何?”
“啊```秋!”安古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伸手摸了摸鼻子,抬头看天,桂秋都未到,难道是有人在骂他?身为朝廷宦官,骂他的人多得是,这都不足为奇了。
然王那一掌真要命,让他足足修养了十来天。
找到情妹之前,他日日夜夜想着种种可能,不想然王的内眷竟然才寥寥几人,这般简单容易地让他找着了,而且,安然无恙!
安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看来,他得尽快把情妹弄出府去安顿好。
可是,王府戒备森严,他要带着情妹避开监视并不容易,要出去必定要情妹配合,他得先找一趟情妹。
身背了十年的血海深仇,他时刻不敢忘记,多么想,就在见到也觅的那一刻,便把他给杀了!安古眉头深蹙,目光黯淡。他的心......好累......此仇一日未报,他的心就会沉上一分。如果不是为了情妹......
情妹螓首蛾眉,眉目如画,肤若凝脂般美得那样明艳动人,多么像娘啊!像娘?安古心中一震,一丝疑惑侵蚀着他的心,最后被他慢慢否决。庶妹自小与他们生活一起,吃同一家子的水,长得像娘这是正常。而且他相信,娘所说的话。
安古眸光流转,眼神中有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深邃,却又像活泉一般纯净得让人着迷。如果没有被仇恨所束缚,他又会是活得哪般畅快淋漓呢?
“妹妹这般快就有了主意?”萧碧之疑惑地挑了挑眉,眼底的欢快之意尽现,得到高马安的回应,她不予吝啬地赞道:“姐姐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下子离她的心愿又可大进一步了。
且不说王爷面容非凡英气逼人,冷傲无双的伟岸身姿堪比天上真龙,实乃人中龙凤,那岂是世间凡夫俗子可以比拟?要是往王宫城墙上那么一站,被他所迷惑的女子岂不是要密密麻麻地排到皇都,都还不算完。女子,王爷自是不缺,那他到底缺什么?当然,他真正缺的,是一个会抓住他的心的女人!而她,便会成为那个女人!想到这里,萧碧之心中暗自欢喜。
她迫不及待道:“妹妹快些说来听听!”
高马安瞧了瞧四周后,神秘地往水袖里拿出一个六角玲珑盒,缓缓地打开,放到萧碧之眼前,小心翼翼道:“妹妹的主意,就是这个。”
“它?”萧碧之小心地往盒子里一瞧,只见小巧的盒子里被分成了好两边,其中一边整齐地排放着十来个小瓶子,里面似乎还装着东西。而另外一边,有着一瓣新鲜的梅花,上面有一簇小的可怜的金色粉末。
这东西与高马安当时看的相差无几,只是其中的一些花瓣与粉末被她藏了起来。
高马安站了起来,丝裙拂过地毯,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羞涩,“不瞒:姐姐,此物是我在备身前往王宫之前,偶遇有缘之人所得。那位大师指点,倘若妹妹遇到相思之苦,便可用此物……”
“何解?”这东西会有什么用处?
高马安回身面对萧碧之,“大师看破红尘俗世之前深知相思之苦,便炼了此副丹药,但未付诸行动之时,受一名世外高人点化后就追随着他去了,走时留下了这个予我。他说,白粉序日,再以金粉为引,心头所好之人的心,便会沉沦于你……”高马安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好似她真的听到那所谓的高人指点时的惊奇。
“何为序日?”
“序日,便是每日一服,而这一服,只是为了不让人所怀疑。其实只要二者同时使用便可。”
“喔,小心为上!”萧碧之克制住自己愈加兴奋的心,“既是这般神奇贵重之物,妹妹还是自己留下吧。”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这小巧神奇的东西,最后不舍的移开,假意对着高马安道。
“可这是妹妹唯一想到可以帮助姐姐的物品。”高马安面露愁容。
“姐姐怎生抢妹妹有缘的身边物?万万使不得。”萧碧之推辞着。
哼,这若是真的,我还会拿来给你?高马安在心中冷笑。她盈盈走到萧碧之身边,“姐姐待妹妹是极好的,妹妹心甘情愿!只是……”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萧碧之。
萧碧之听着心里极是满意,却在她停顿的挡头皱眉问道:“只是如何?”她心急如火。
高马安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她两眼,“只是,此物妹妹还未曾一用,不知是否有大师说的如此效果。怕误了姐姐……”
“妹妹既是这般用心对待,即便没有丝毫奏效,姐姐也甚是感谢。姐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萧碧之依照她字面上的意思急急受下,生怕高马安真在她的推辞下收回,也不管此物是否有没有效果,有总比没有的好吧。
高马安欣慰地点了点头。
“此物应该不会出何岔子吧?”她的心里有些担心,虽然想要一试,但可不想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情夫人虽然说过遇上补品才有效果,不过她知道那只是为了不让她们滥用,这不,她昨夜试验的可爱小兔,已经暴毙而亡了。
“只要金粉不单独使用,便无事。”高马安实话实说,因为她也不想伤了王爷的身子。但是如果萧碧之急于求成单独使用了金粉,一点点还好,下多了,药力催猛,那也只是让她的小命提前到头了而已,哼哼。
“嗯……”萧碧之若有所思地规划着美好的未来,只要她成功了,这里,便是她的天下,到时候连王爷也听她的话,其他的女子算什么!还不逐个给她驱逐出府!敢来与她抢男人!特别是那个情夫人!
“若是成了,妹妹可有何心愿?”萧碧之眸光灿烂地看着高马安,好似她现在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
高马安娇羞道:“妹妹只愿姐姐,届时切莫忘了妹妹……”等你真的成功了再说吧,此刻落在她设下的圈套里,还想着成功?简直是笑话!呵呵……
萧碧之依是笑着应允。到时候……还会有你的存在吗?你不过是我上位的踏脚石!她心里阴寒的利剑正闪着朵朵寒光。
“来,妹妹过来坐。”萧碧之牵过高马安的手,引着她在她身边坐下,“我们聊些体己的话,顺带与姐姐说说此物具体该如何使用。”
她受宠之后,王爷数日未找过她,但此后却时不时地到她的宫苑,她着实受宠若惊。看来,她的自信是对的,加上这个神奇之物,她离成功还会远吗?哈哈哈哈哈……
几日之后……
昨日,王爷已经服下最后一管白色粉末,今日这一盅梨翅羹极其重要,千万不可出任何岔子。只要王爷食下,接下来,便是她见证成果的时候了,呵呵……呵呵呵……
萧碧之盯着那盅精心熬煮的梨翅羹,掩着水袖嗤嗤地笑出了声。
“夫人……”一个长相秀丽的丫鬟走了进来,在萧碧之面前停下,曲了身道:“夫人,王爷似乎要与府中来客相约至西轩城中最大的酒楼去用晚膳。”
“什么?!!”萧碧之怒而拍案!那个力道震得梨翅羹的盅盖咯噔一响,差点溅出羹水来。
丫鬟被她这一举动吓到,急忙道,“不过夫人放心,王爷要走之前已先往夫人这边来了。”
萧碧之听了舒了一口气,怒斥丫鬟道:“何不早说!”害她差点以为她的心血要白费了!等王爷到来,她再如何都要哄他食下梨翅羹!
“之儿发什么脾气呢?”一抹英气随着那魅惑的声音后踏了进来,幽冷俊逸的脸上勾起一抹笑痕。
萧碧之急忙抚平惊颤的心,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无事,只怪这丫鬟笨手笨脚,差点毁了妾身的心血。”
“喔?”然王看了一眼桌上那图案精美色彩艳丽的盅瓶,了然于心,“以之儿的心灵手巧,毁了再熬一碗不就成了?作了生气呢,于身心不利。”他隐下心中的厌恶,淡笑着任由萧碧之挽着他的手臂。思想飘到另外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人身上,他可不要毁了他如此的牺牲才是啊。
萧碧之听了撒娇道:“不许,这可是人家的对于王爷的一片心意,怎生被毁呢。”
然王于青龙位坐下,慢条斯理道:“无碍,之儿的为本王变着花样的心意,本王知晓。这不,本王不是来了么。”他邪笑地看着门外。
这话说得萧碧之真是心花怒放,忙道:“这梨翅羹搁一会儿,该凉了,”回头对着一直低着头的丫鬟道:“柳儿,把梨翅羹拿下去热热。”
“是。”丫鬟说完便要动身。
“不必了,”然王出声制止,“夏季燥热,温羹顺口。”
“嗯,王爷说得是。”萧碧之给丫鬟打了个眼讯,丫鬟适时退下。
萧碧之上前亲手为然王盛了一碗,“王爷快些喝吧。”她眯着笑眼淡淡地催促道。她可要亲眼看着王爷食下,这样她才会放心。
正当然王手中的调羹刚到嘴边的时候,一个丫鬟自门外走了进来,通报道:“王爷,安公公求见。”
然王一听,放下手中的梨翅羹,一抹不着痕迹的冷笑浮上嘴角,“传。”
安古来掺和什么!
萧碧之憎恨地盯着上前请安的安古,水袖下细嫩的双手硬是被自己的指甲压陷。
“奴才见过王爷,见过萧夫人……”
“安公公有何要事?”然王冷冷道。
“启禀王爷,奴才偶遇梅侍卫,他有要事在身,便委托奴才前来催促王爷……”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萧碧之的脸色,“前往赴约。”
他本想让之乐宫的丫鬟前来禀报的,可是他也不想落人把柄。
“嗯,”然王转头对着萧碧之,“之儿,这回怕是要负了你的心意了。本王必须走了。”然王邪肆的笑容荡开。
萧碧之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安古碎尸万段,但面上未表现出来,“无碍,下回妾身再做,王爷去吧,切莫误了时辰才好。”
然王假意点着头,眼角却看着垂着眸的安古,“为了不让之儿的心意被本王糟蹋了,这梨翅羹……便赐予安公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