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的笑声在牢里回荡,听得清月烦。
“堵上她的嘴。”
狱卒上前往李芳嘴里塞了抹布,清月的耳边终于清静了,“既然你不想要痛快,那本王成全你。”
声音不大,平静的声音却让李芳莫名心生恐惧。
清月缓缓起身走近李芳,拿出个瓷瓶,慢条斯理地打开瓶口,移动到李芳手腕上,倾斜瓶身,把瓷瓶里的液体倒在了李芳的手腕上。
没人看见倒出的液体伴随着缕缕黑雾。
李芳瞪大眼睛,猛烈地挣扎,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声。
液体无色无味,一开始像水那般清凉,紧接着被洒到的皮肤变得灼热,发红,出血,像被烤焦了,皮肤开始化成灰色的碎片脱落,露出下面血红可怖的组织,更深的地方则是露出了骨头。
李芳疼得瞬间洒泪,疯狂的发出声音,在地上扭成一团。
官吏和狱卒见状愣住,七王女这是用刑了,可他们就是因为用刑后李芳还是不开口所以才把清月请来的。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看样子威力很大。
“王女,先前对她用过刑,她也不开口,这……”
李芳还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们也怕用刑用过头人没了,那这桩案子会更难破。
“哦。”清月不大在意。
她懒散地看着李芳挣扎,面色不改,“过一会儿,伤口会逐渐扩散到全身,你将会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烧穿溃烂,而……你不会死。”
话语仿佛一道重击,李芳挣扎的身子顿住一下,她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腕。
果然伤口已经扩散到手掌,她的掌心没有肉,只有白骨。
眼前的画面给她带来极大的惊惧震撼,她吓得想尖叫却叫不出声。
官吏和狱卒尽管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一个人生生变成白骨,吓得面色发白,看向清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惧怕。
狠,太狠了。
再怎么说,李芳也只是凡人,没坚持多久就认了。
她不能说话,只能眼睛祈求地看着清月,搁着抹布发出“呜呜”叫。
清月像是接收不到她的意思,抬眼扫一扫又收回目光,继续玩手指。
李芳疼的满地乱扭,囚衣浸湿,汗和血交杂着印在上面,味道不大好闻。
官吏见状才壮起胆上前,在清月身侧弯腰道,“王女,李芳好像有话要说。”
清月才慢吞吞地抬眸,“这样啊。”
“有话要说也不吱个声。”
官吏汗颜,不敢说话。
狱卒在清月示意下才把李芳嘴里的抹布拿出来,嘴里没东西堵着,李芳大声求饶:“我认罪,我认罪!是小的放火烧了江家!求求王女放过小的。”
太疼了,简直生不如死。
李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话都在颤抖。
清月动了动指尖,附在李芳身上的黑雾像有意识般回到清月指尖里,她看向官吏:“她已认罪,本王走了。”
呆不了一点!
不想上班!
“臣等送王女回去。”
“不必。”
-
清月仅剩几天的假期悠闲地过完了,表示她又得起大早去上早朝!
谁发明的早起!
叉出去毙了!
因为早起她每天困得不行,有时早朝上着上着眼睛就闭上了,硬生生练出站着睡觉的特技。
日子晃悠悠地过去一个月。
京城开始入秋,天气凉爽许多,清月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打了个呵欠,不过早起还是很困的!
脑袋靠在马车上打瞌睡,睡着睡着就到了,侍男提醒她才醒来。
去大殿的路上她的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秋风时不时吹来,拂过脸颊,她更困了。
到了大殿,听着旁边大臣谈话声才稍微清醒些。
旁边大臣:“早啊七王女。”
“嗯。”
“七王女很困?是昨夜未休息好?”
“嗯。”
“七王女保重身体,多注意歇息。”
“……”
后来的话清月懒得听,也懒得回。
她在半睡半醒之间,饺子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把她惊醒。
【宿主,大事不好了!】
“……”
你最好有大事。
【任务目标有危险,请前去营救。】
任务目标?
他不是在王府里好好的吗?
【任务目标有危险,请前去营救。】饺子又重复了一遍。
清月打了个呵欠,动身离开大殿。
“七王女,你这是去哪?”
大臣在她身后问,清月头也没回,像没听到似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人都来到大殿上,为何又突然离开?
七王府。
按着饺子指路的方向,清月来到王府一处偏僻破败的院落,里面杂草丛生,许久没人居住打理了。
推开屋子的门,闻到一股很重的霉味。
清月拧眉,很嫌弃,抬腿走了进去,地上躺着一张断脚凳,视线扫过一圈,定在里面的木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穿着王府侍男的衣裳,背对着她看不见脸。
饺子让她来这里,说明床上的人极有可能是阿烈。
这里也不像发生了危险。
难不成饺子诳她?
【作为正直的系统,我从不诳宿主,监测到的情报不会出错。】饺子出声。
清月走到床边一看,果然是阿烈。
把他的身子摆正,见他紧闭双眼,像是睡着了,她拍拍他的脸,没反应。
“阿烈。”
“醒醒。”
阿烈没反应,应该是昏过去了。
阿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昏迷?
是谁把他弄昏了?
清月还在思考,突然门口传来动响。
一个穿着侍女衣裳的女人推门而入,面露欣喜,期待地朝里看来。
见到床上的身影,她迫不及待地走近。
“阿烈,姐姐我来了!”
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身影,眼里藏不住邪色,贪婪地打量俊美的脸庞。
越看越让她发热,呼吸逐渐加重,胡乱扒拉几下自己的衣裳,又急不可待地把手伸向床上之人的一斤。
还没碰到,她的喉咙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擒住,她头脑一阵发昏,呼吸不上。
视线触及到这只手的主人,她眼里的邪色统统褪去,爬上汹涌的惊恐。
七王女!
她怎么会在这?!
“本王的人你也敢碰?”
清月看她的视线像在看死人,任务目标最在乎他的清白,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的,若是发生意外,任务目标定然会毅然决然自尽。
那她的任务岂不是要失败!
她的字典里没有失败!
居然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打任务目标的注意。
清月的手收紧。
侍女面色发青,试图扒开脖颈上的禁锢。
清月把人重重砸在地上,又踹了几脚,侍女感觉身体快要散架,疼得直嚎叫,“别,别打了……”
清月又踹在侍女腹部,她吐了一口血,躺在地上浑身发抖。
清月:“自己交代,是你把主意打到阿烈身上?”
侍女摇头,怕清月继续打她,忙开口:“不,不是奴,奴没有迷晕他,昨日奴发现一张纸条,是阿烈约我在此地会面,阿烈生得貌美,奴仰慕他许久,便过来了。”
“是,是阿烈先约奴过来的!奴不知道阿烈是王女的人,要是知道,奴是万万不敢来的啊!”
清月又踹了她一脚,“阿烈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如何写纸条给你?”
阿烈出身奴籍,又过得凄惨,哪儿有机会识字?
侍女脸色发白,爬着跪在地上磕头,“奴……也不知道,求求王女饶了奴。”
忽然,一道声音从清月身后传来。
“王女?”
男子的声音带着些嘶哑,眼里满是茫然。
他不是在屋里睡觉吗?
这是哪?
王女为何在这?
清月回头看向阿烈,他从床上坐起身,眼里还有刚睡醒的懵懂,目光与她对视。
她动了动指尖,没忍住在他发顶揉了揉,很软,手感不错。
“没事,困了就继续睡,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阿烈摇了摇头,眼底逐渐清明,忙爬下床要给清月行礼。
清月把他按在床上,“不困就待在这儿别动。”
阿烈乖乖的坐在床上不动了。
清月视线落回侍女身上,“纸条呢?”
侍女抖着手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燕姐姐,卯时王府西北破院见。
底下写了落款:阿烈。
生怕人不知道是阿烈写的纸条。
字体歪歪扭扭,不像练过,十分生疏,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常写字看书之人写的。
阿烈不识字,显然有人意图陷害他。
清月目光微沉:“字条在哪儿发现的?”
“在,在奴的床边。”
侍女不是主使人,清月叫来侍卫把侍女押起来。
发现阿烈还坐在床,顺让他待着他就真保持着动作待着,他见清月看他,“王女?”
“过来。”
阿烈下床,小跑来到清月身边。
“王女,发生何事了?”阿烈小声问。
“有人要要陷害你。”
“啊?”
阿烈不太明白。
清月也不解释,领着他去到大厅,清月叫来管家:“把府上所有人都叫过来。”
侍卫把刚才的侍女押跪在地上。
管家刚睡醒,看了眼地上浑身是伤的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女的命令不容违抗,她忙去召集人。
不一会儿,大厅里站满了人。
清月坐在主位,阿烈站在她旁边,所有人安静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