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汐听着墨涯的话,气得肝疼,眼眶瞬间红了,咬了咬嘴唇。
“这些兽皮是我的!”
这些兽皮虽然确实是羽雌送到,但羽雌也没有说不答应他的告白,连这些东西也要还回去啊。
“你们太过分了,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答应羽雌,他送给我的东西,我就要全都还回去吗?”
周围兽人听到尤汐的话,都聚拢过来看热闹,看见尤汐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都起了恻隐之心。
“确实有点过分啊。”
“就是,哪有这样的。”
“墨涯真霸道啊。”
众人窃窃私语着。
墨涯冷笑一声,直接亮出武器,在空气中“咻!咻!”比划了两下。
“闭嘴!你少阴阳怪气,我可还记得,这些兽皮羽雌明确了只给你一张,只是把全部兽皮拿来让你选,结果你倒好,就默认全给你了,你哪来那么大的脸?你要是再哔哔,信不信我让你把从羽雌那儿连哄带骗拿走的东西全还回来!”
周围的兽人听着墨涯的话,视线不自觉被他手中的东西吸引。
有人好奇地瞪大眼睛看去,发现那东西闪闪发光,看着很坚硬的样子,从形状来看像石刀,但又好像不是石头做的,看着比石头锋利很多。
尤汐一噎,咬着牙。
“可是这些兽皮我都让人处理了!大不了,我以后打到了猎物还他!反正这批兽皮你不能带走!”
旱季一过就是雨季。
接踵而来就是雪季。
没有兽皮,他会被冻死的。
墨涯见他竟然还想昧下这些兽皮,抱着手臂,不客气道:
“既然你不要脸,那我就不需要替你遮掩了,大家都过来看啊!尤汐这家伙!一边拒绝了羽雌的告白,一边又霸占着羽雌的东西,真是不要脸!你们不知道吧,其实羽雌不止一次向尤汐表明心意,每次尤汐都说他还没最好准备,这不就是想吊着羽雌占便宜……”
尤汐脑子嗡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响反应过来后,再也顾不得什么,张牙舞爪朝墨涯扑去。
“你住嘴!你胡说!我没有!”
尤汐胸膛剧烈起伏,素来惹人怜惜的脸颊满是狰狞,他变成兽形,锋利的爪子直直朝着墨涯抓去。
墨涯见喜鹊·尤汐扑来,嘴角一勾: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揍人了。
可惜不能直接弄死。
“叽叽叽!!!”尤汐本想抓花墨涯的脸,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稍片刻,他就感觉羽绒被血液濡湿,他内心大骇,想逃却晚了。
墨涯用小刀在喜鹊身上划出数道不深不浅的张口,见喜鹊浑身血红,他也变成兽形,开始去扯羽毛。
众人看着渡鸦压着喜鹊猛啄猛抓,有兽人想上去帮喜鹊,但想着昨天族长的惩罚,又瑟缩地收回手。
喜鹊不敌渡鸦,浑身是血不说,羽毛都都快被渡鸦啄光了。
喜鹊·尤汐恢复人形,抱着肩膀,带着哭腔吼道:“墨涯你个混蛋!你滚!带着兽皮滚!回去告诉羽雌,以后就算他求着送我,我也不会要了!”
渡鸦·墨涯也跟着恢复人形,对着尤汐嘲讽一笑:“送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香饽饽,以后羽雌连根毛也不会给你,你还想要,吃屎去吧!”
尤汐被这话气哭了,哪怕周围有不少兽人安慰他,可看着洞穴一片狼藉,犹如蝗虫过境般,不止是兽皮,连带着以前羽雌送给他的好些东西都被墨涯拿走,他气得晕倒了。
其实在看见空空如也的洞穴时,他就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赌气的。
是他小看了羽雌。
对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这该死的墨涯!
尤汐心疼得心脏抽抽。
东西全没了。
……
尤汐倒下后,墨涯正打算继续搬东西,哪知道不少兽人围了上来。
他们询问他手里的是什么武器,竟然那般轻易就割伤了尤汐。
一旁目睹墨涯战力全开的裴云帆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小乌鸦还真厉害啊。
羽雌也是第一次看见墨涯这般强势,有些呆愣和傻眼。
其实墨涯的性子一直是这样,甚至当初他捡墨涯回来时,墨涯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后来才慢慢有所软化,而对于尤汐,墨涯一直都是不待见的态度,只是因为他喜欢尤汐,墨涯才一直收敛着,现在是彻底爆发了。
裴云帆很快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去迎接墨涯,这么多的兽皮,他应该能交换一部分来铺床了。
但让他诧异的是,当他们把所有东西搬进洞穴后,羽雌豪情万丈地表示这些兽皮都送给他。
“全送给我?”裴云帆指了指地上的兽皮,又指了指自己。
羽雌点了点头。
裴云帆高兴得找不到北:“好啊!我最喜欢白给的东西了!”
墨涯扶额:这就是羽雌总是会被人当成冤大头的原因了。
不过送给裴云帆总好过送给尤汐,至少裴云帆对他们是真心的,不仅给他们带了各种好吃的,还给了他们武器和防水的衣服、鞋子。
他之前找朋友研究了一下那“冲锋衣”和“登山靴”,朋友都说是神迹,比兽皮衣和兽皮靴好太多了。
墨涯看着选兽皮的两人,慢慢抿出笑来,可旋即想到今天只揍了尤汐,那秃鹫双生子和那头狼可还没揍到,又磨了磨牙,摸了下冰凉的刀刃。
忽然,他想到什么更重要的事,赶忙看向羽雌:“阿羽,你没把你的兽纹交给尤汐吧?”
羽雌正在“手舞足蹈”地给裴云帆介绍兽皮,以及展示兽皮制作成兽衣和兽靴的成品,他洞里有不少。
忽然听到墨涯的话,他扭头看来:“没呢,我是打算告白那天给的,但尤汐拒绝了,我就没给。”
墨涯闻言,松了口气。
一旁的裴云帆正在努力学习兽语,但他才来没几天,只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发音,此时听到墨涯严肃的语气,他重复了一下对方的话:“你没把你的兽纹交给尤汐吧?”
他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尤汐”这个名字的发音他知道,还有夹杂的“你”、“给”什么的发音,他已经能听懂一点点了。
墨涯见裴云帆在状况外,便给他解释了一下兽纹:“每个觉醒兽形的兽人身上都有兽纹。”
他说着,变成兽形。
黑漆漆的渡鸦身上,脖子处一圈金色的羽毛格外引入注目。
他对裴云帆道:“看见了吗?我脖子处特别显眼的那一圈金色羽毛就是兽纹。”
说完,他又变成人形,朝裴云帆露出胳膊,那里也有一圈黑色的花纹:“这是人形时的兽纹。”
裴云帆眨眨眼,其实他在很多兽人身上都看见过类似纹身的花纹,只是他以为这是兽人们用来装点自己的纹饰,或是某种信仰之类的。
却没想到这是兽纹。
“这个兽纹是天生的吗?”他问。
墨涯想了想。
“算是吧,只是刚出生的时候不太明显,变成兽形后会逐渐显现,每个兽人的兽纹都不一样,而且兽形时的兽纹大多是可以扯下来的,就像我兽形时脖子上那一圈金色的羽毛。”
裴云帆继续问道:“兽纹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墨涯点头:“一个兽人若是将他的兽纹送给其他人,那就是在示爱,或者表达其它特别深厚的感情。”
裴云帆陷入沉默,因为他忽然想起,他似乎抓过那头雪豹的尾巴,而那头雪豹的尾巴也有一圈特别显眼的与众不同的金色花纹。
墨涯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询问道:“阿帆,你怎么了?”
裴云帆:“没事。”
当时他把抓到手的雪豹毛放到哪儿去了呢?他要仔细想想。
……
当天傍晚,族长-琢光回来后,带回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随着气温升高和水资源的欠缺,食物已经严重不足。
这次她们虽然前往了大草原,却也没有捕捉到足够的食物。
荒崖鹰族的兽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裴云帆却没有这个烦恼。
他正挑选兽皮铺他的帐篷,虽然与羽雌住在一个洞穴里,但该有的隐私还是得有,所以哪怕羽雌双手作揖想进他帐篷里,他也没同意。
……
傍晚,族长-琢光来了。
“族长!”羽雌变成兽形,激动地扑了过去,“族长!我翅膀好了!我明天也可以出去狩猎了!”
琢光眼眸一闪,看着飞过来的雀鹰,捉住对方的翅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伤口果然结痂了,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腐烂不行的样子。
她看向裴云帆,目光充满探究,这兽人当真治好了羽雌的翅膀。
裴云帆感受到琢光的目光,昂起头,语气中带着得意:“我说过,我能治好他,这都是小意思。”
墨涯扯了扯嘴角,裴云帆真是他见过的最不谦逊,最不怕死的兽人了。
族长可是二级兽人。
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他叹了口气,只能他翻译时稍稍润色一下,从中调节了。
“族长,裴云帆说羽雌那样的伤,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琢光点了点头,而后对墨涯道:“你问他,愿不愿意留在荒崖鹰族,给我鹰族受伤的族人治疗。”
墨涯将这话原封不动转述给裴云帆,后者一听,鼓着腮帮子,很不悦地朝着墨涯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看我脸上写着助人为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