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冯绍民乘船到达对岸之后,便看到陈闲毫无形象的躺在一旁的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一晃一晃的。看到冯绍民回来,陈闲赶忙起身,问道:“二师妹,怎么样?燕南宁可有说什么?”冯绍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朗声说道:“没有,燕姑娘只是手痒和我切磋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随后便朝着客栈方向走去,而陈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便跟了上去。
待二人感应到身后跟踪之人离开以后,冯绍民才悄声说道:“她说要一日准备时间,让我明日子时一个人去湖心亭,还让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跟小师妹准备一下,明日你们跟在我身后去探个究竟,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陈闲想了一下,说道:“目前不清楚燕南宁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此人不简单,刚才婢女对燕南宁的称呼是吾主,这可不是一般称呼。二师妹你千万小心,湖心亭不是个那么好进的地方,待我明天白天去查探一番再做打算。”
冯绍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阵微风卷起,两人已经提起真气往客栈赶去。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以后,原地凭空多出来一个人。她望着两人离去的声音,嘴角一抹冷笑,“我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岳阳药庐
自从云溪子救治天香之后,每天为天香灌输真气,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疲累。天香的郁气已经一天比一天好,药也喝了不少碗,但就是还没有苏醒。皇城在一剑飘红抱着天香离开的那天就已经彻底乱了,皇帝震怒下令,全国范围内搜索公主。而江陵城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只是被陈闲隐瞒了下来。
一剑飘红坐在药庐门外,一动不动。云溪子虽不喜男人,但毕竟是大夫,医者父母心,还是不忍一剑飘红饿死,。只得每日在门口丢下一碗饭菜就离开,从不多停留一秒。可今天不同,云溪子给一剑飘红送了一碗饭菜之后,跟他说道:“公主体内郁气已经不成大碍,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一剑飘红难得的松开他一直紧皱的眉头,但还没等他高兴,云溪子一盆冷水浇下,“只是公主还是不愿醒,她心里有很深的执念,只有那个人可以解。”
一剑飘红的眉头再次皱起,冷声道“你说的可是冯绍民?”云溪子螓首轻点,“他是我在公主嘴里听到的唯一一个名字。”一剑飘红冷哼了一声,站在原地片刻,终究还是转身离去。“我去带他过来见闻臭。”云溪子摇了摇头,“这世间最难处理的,都是一个情字。师父,您老人家不让我下山是明智的,免我受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可是,你怎么就离开了!你明明答应过我,去救一个人后便回来的。”说着说着,云溪子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若非老婆婆将她从乱葬岗中捡回来,教了她一身的医术,她恐怕已经是一堆枯骨。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教导之恩,云溪子已经再也无法回报,“冯绍民,希望你是一个正直有大义之人,否则我不会听师父的话相助于你。”但是云溪子忘记了,自己的师父从来不会看错人。
云溪子不会忘记师父下山之前,曾表情凝重的叫她过去,告诉云溪子若将来她回不来了,让云溪子务必下山去皇城驸马府找冯绍民,助他一臂之力。而这,也是为什么一剑飘红过来寻她,她可以不顾一切,也要救活天香的原因,因为天香是冯绍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