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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文学 > 钢铁直男拒做小哭包后真香了 > 第9章 09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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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唠这个,晏青澜可就不困了,他霎时清醒过来,赶紧薅了把自己的脸。

他眸子里雾蒙蒙一片,脸颊两侧染着淡淡绯色,宛如白玉捏就的瓷人。

晏青澜顿了顿:“是想离,咱俩不会有结果的,我就不好你这口,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说是吧?”

拒绝的话谢不言听过太多次,他也用过无数次来验证晏青澜讨厌他的这个事实,只是今天这种拒绝话术,倒是第一次。

要如果没有撞脑子这件事,谢不言或许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可现下他能鲜明直观地感受到,晏青澜的变化真挺大的,大大咧咧,心思浮于表面,同先前那个恶劣又喜怒无常的模样,俨然判若两人。

他忍不住产生了个荒谬的猜测,莫非晏青澜也发生车祸撞了脑子?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谢不言眼眸微阖,面容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掀起他的波澜。

晏青澜琢磨不清楚他的心思,在狭小车厢内,后知后觉感觉到危险。

所有的控制按钮都在他那边,车内空间又小,谢不言不会趁机对他做些什么吧?

还是说这个男人表明上一副好好谈谈的样子,实际上是想找个借口发泄兽行……

晏青澜有些警惕地想找自己的外套,但没找着,于是他尽量贴住车窗边沿,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肌肉,草,他肌肉呢?

哦对了,原主可是我见犹怜的小哭包,小哭包怎么能有肌肉呢。

晏青澜为痛失肌肉而十分憋闷,他于是暗自摸手机,手指悬停在联系紧急求助人的页面上,打算一有不对劲就立刻拨出去。

漫长的思考过后,谢不言终于开口:“可以离,但不是现在。”

晏青澜消化着他这话的意思:“那什么时候可以离?”

谢不言估摸了下时间,意外地好说话:“一年后吧。现在爷爷身体不好,医生说他受不了刺激,一年后我们可以用感情不和的借口,想必也不会有人反对。”

一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时间点。

晏青澜再次瞅了瞅谢不言,觉得这人还挺正常的,也很好说话,刚才跟谢知交流时也全程智商逻辑在线。

跟原著里的痴汉舔狗,大相径庭。

他忍不住想,谢不言皮下是不是也换人了?穿书一次性穿两个?不太可能吧。

这问题有点过于敏感了,晏青澜也无探究的意愿,对于他而言,目前能保住清白更重要。

清白,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聘礼之一,如果一个男人连基本的贞操都没有,还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吗?

“我没意见。”晏青澜不是很放心,“什么时候我们去签个协议吧。”

谢不言浅灰色眼眸静静望着他,夜色深邃,那双眸似乎比夜还深还浓。

“你很期待跟我离婚?”

晏青澜是个高情商的人,一般像这种人对自己都有要求,不会轻易伤他人的心。

他委婉道:“强扭的瓜不甜,分开对彼此都好,我也是为了两个家庭长久的友谊着想。”

“友谊?”谢不言似乎是轻轻地笑了声,他觉得这个说法挺有意思,“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抓到机会的晏青澜义正言辞给两人的关系定性:“以后你就是我哥!我们当兄弟挺好的。”

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怎么能说结婚就结婚呢?还爷爷辈定下的娃娃亲,他们难道定亲的时候不看自家孙子是否带把吗?作者写这个设定的时候,自己不觉得bug吗?

谢不言几乎都能从他眼里看见雀跃的小星星,在车内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口有些干,于是身子朝前倾了下,手指朝晏青澜这个方向伸过来,离得越来越近。

对他靠近的警惕意识几乎刻进晏青澜骨子里,他本能地慌了下,捏着的手机一打滑,也不知触发了什么按键。

手机骤然鸣叫起来:“主人你好,我在。已拨打紧急联系人。”

抱着手机的晏青澜:……

那只伸过来的手擦过他身侧,打开暗板,从下方的储物盒里拿了瓶水。

错身瞬间,听见手机声音的谢不言顿了下,缓慢抬头,他上半边身体维持前倾的姿势,半张浸在黑暗中的脸线条流畅,五官深刻明晰。

他挑了下眸,捏住水瓶的手动了下,黑暗里很轻地响起咔擦声。

随之响起的,是低沉轻慢的声音,带着点戏谑。

“是一靠近就需要报警的哥哥?”

晏青澜:……

他心跳微微加速,手忙脚乱地摁熄了屏幕,挂断通话。

“手滑。”晏青澜解释了一嘴,表情很是真诚,车内的暖气让他脸有些发烫,“真手滑。”

*

能将离婚目标推进这么一大步,晏青澜还是很高兴的,他扒拉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今天日常。

12月9日,晴。

警报解除!这书穿得惊心动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谢不言会对我做什么了。

又是直男在耽美世界里苟延残喘的一天!我要努力,要奋斗!让这些人扭曲的价值观变得正常起来!

……

写着写着,笔在纸张上字迹越来越淡,没有墨水了。

晏青澜重新去找笔,拉开抽屉时发现里面有许多杂物,乱七八糟的,这些都是原主的东西,房间里处处留下了他生活的痕迹。

他有点强迫症,于是把所有物品全都一一拿出来,重新归纳整理,这个过程让他想到了一部经典日漫,你的名字。

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因为穿书在这个世界相遇,从这一刻开始命运发生纠缠。

有个放在抽屉最深处的物品吸引了晏青澜的注意力,那是一个用牛皮纸包装得四四方方的物品,晏青澜把它拿出来,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沉,又沉又冰,牛皮纸破了道口子,他干脆将其全都撕开。

里头的物品逐渐展露在晏青澜眼前,那是一个金属制的相框,表面似有暗银流淌,它并不光滑,纹理走向凹凸不平,似是树纹,而最吸睛的,便是相框内部,用透明薄膜封存起来的蝴蝶。

那是只翠绿色的蝴蝶,翅膀尖周围的一圈是黑色,死亡在剥夺生命的同时,也定格了它的美丽。

冰冷的温度从沉重的相框传递到他手心,一点点蚕食人体的温暖。

晏青澜看了几眼,将这只大扑棱蛾子给原封不动放了回去,原主还有收集昆虫标本的嗜好?原著里没写啊,原著里对原主爱好部分的提及,要么是豪车豪表,要么便是满世界疯跑炫富收集,什么贵买什么,从来没拿钱当回事。

晏青澜当时真觉得这主角有什么大病,反倒是室友,听得一脸沉醉,每天抱着手机嗷嗷哭,羡慕受羡慕得要死。

可见人类的悲欢从未相通过。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晏青澜抓起手机来一看,联系人显示是片四叶草,他纳闷地点了接听。

良久都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电流的声音涌动。

晏青澜率先忍不住开口:“这么晚了,兄弟你哪位啊?”

一道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如飘渺的雾霭萦绕于终年不散的雪山,清冷又温柔地穿透而来。

“青澜,”他低低地唤他的名字,温情得像是念诗,“你生气了?”

晏青澜胳膊上鸡皮疙瘩疯狂往外冒,他强忍着挂电话的冲动将电话拿下来瞅了眼名字。

忽然冒出的四叶草给他打电话,这人到底是谁?

四叶草成精了?他头回见识到光是被喊名字,就已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化学武器。

正当他搓着胳膊,思考究竟以怎样的姿势挂电话比较帅气的时候,四叶草又开口了。

“刚才我在改学生的论文,没看见你的电话,对不起,青澜。”

刚才的,电话?他打过电话吗?没有吧?等会儿,该不会是紧急联系人吧?

晏青澜快速地翻找通话记录,将电话号码核查了一遍,发现跟四叶草的电话一模一样。

草,他以为原主的紧急联系人肯定是父母或最亲近的朋友,所以才这么放心地拨打出去,但听对方这语气,绝不是这两类中的任何一类。

他首先感知到的是惊叹,据他所知,结婚对象谢不言不提,连白月光都没资格做原主的紧急联系人。

所以现在,除了谢不言,尚未露面的白月光之外,忽然来了个极为神秘的角色。

他继而感到头疼。

这一摊莫名其妙的破感情线,可以放一把火全烧了吗?

他最后感到绝望,这到底是原主的哪一任桃花啊,信息太少,他不记得了!

“既然没看到,”晏青澜木着一张脸,莫得感情地借维持人设的机会吐露心声,“以后也不必再来联系我。”

四叶草态度很好:“抱歉。以后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联系,都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不是,有必要说得这么暧昧吗?

晏青澜单手插进发丝里,提醒他最基本的道德操守:“我结婚了。”

四叶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糅合了些微不可察的叹息:“青澜,不必提醒我。你若想惩罚我,可以用其他所有事情,唯独这一件,我怕我会……疯掉。”

他依旧温柔,如一抔温和宁静的泉水,泉面撒着月光,声音好听得让人几乎一头陷进去。

陷入编织的幻境里。

比他先疯掉的人是晏青澜,他捂着小心脏,受不了一点,脑子里仿佛有只鸡在尖叫,屏蔽掉手机里传来的gay言gay语。

“你这病得太严重了,”晏青澜以德报怨地跟他谈心,“兄弟,不是我说,比起我这个臭男人,你更需要医院,晚了得耽误病情了。”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大晚上的呢,也别随便打电话,这叫扰民,三岁小孩都比你有礼貌。”

四叶草声音有些低沉:“青澜,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晏青澜注意力被转移,随手把手机挂掉盖到桌上,转身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谢不言,洗完头还没干的碎发散在眉骨处,那双浅灰色的眸注视着他,男人姿态很是漫不经心,语气闲散。

“给你发的消息,怎么没有回?”

晏青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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