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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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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拿起床头的手机瞅了眼,清晨五点零二分。也许是换了个地方不太适应,半夜醒了一次,还做了个噩梦。她擦了一下眼角,从床上坐起来,扫视了一圈黑压压的房间后批上外套走到门口,开门往外瞄了一眼,走廊上空空荡荡乌漆嘛黑的,非常安静

眼皮子虽然有些重,但睡意全无,姜美关上门走向了窗帘那头。窗帘很厚重,她稍微用了一丢力道才拉开。拉开窗帘,姜美张大嘴巴,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哇”。

两扇两米多高两米多宽的长方形落地玻璃推拉门后有一个三米多长的露天阳台,紧接着一大片墨绿色的草坪映入她的眼帘。姜美发出着"吼吼吼"的惊喜语气推开了玻璃门,同时紧了紧外套。

一楼的地面全部都是矮草,草地的面积延伸到了一公里开外。远处墨绿色的山坡上竖立着两栋孤零零的独栋别墅。

天色开始亮了起来,远处地平线上勾起的那一抹浅浅的金色让沉睡的大地渐渐苏醒过来,耳边也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

姜美探头望了望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新鲜的青草味若隐若现地飘进了她的鼻子,又用力嗅了嗅。屋外的空气非常清新,令人身心舒畅,姜美把外套放到栏杆上,开始练起了八段锦,还做了好几组拉伸运动。

锻炼过后,她套上外套继续靠着阳台欣赏了一会美丽的自然风光。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姜美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床上。

这一次叫醒这位客人的并不是清醒的脑瓜子,而是她饥肠辘辘的小肚子。姜美伸了个懒腰,瞄了眼床尾,看到大床被一大片阳光照耀着,光线几乎照满了一大半的床面。

姜美拿起手机一看,"哎呀"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拖上拖鞋冲向了卫生间,连手机都没顾上拿。她用冷水漱了两下口后就赶紧跑了出去,极速飞过了这个两边用玻璃装潢的白色短廊。

此刻屋子里的光线与昨晚形成了鲜明对比,非常明亮,尤其是这个透明短廊,不过她可没心思欣赏,脚上踩着风火轮,嗓子眼里也快冒烟了,心想:"怎么办啊都十一点多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这还不得被这个冰块脸狠狠批评,我不会第一天就扣光工资了吧....."

姜美一路跑去都没发现人影,心里慌的不行。跑到客厅处,她终于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好了,终于看到人了,哎呦……伯伯好。”

老李拿着抹布在擦一个落地大花瓶,测过头看向她,微笑道:"哦,姜小姐,你起来啦?”

姜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啊伯伯,我睡过头了,真对不起。”

老李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没事,第一次出国都要倒时差的,很正常。”

姜美听到老李的安慰有些感动,不过也越发难为情了,脸皮瞬间泛起了粉晕。

姜美向管家伯伯询问唐锦言的下落要向他道歉,毕竟第一天就迟到,还迟到很久。老李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别紧张,说锦言并没有开口催她。姜美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让伯伯赶紧带自己去见他。

老李带她来到书房门口后告诉她:“你和他打个招呼就出来,不要多说什么。他最讨厌忙事的时候被人打扰。”

姜美点点头,往内看了一眼。书房内光线非常充足,亮堂堂的。穿着黑西装的唐锦言正坐在长方形的木桌前低头浏览手里的文件。

木桌上放着一个旧式台灯,一些纸张与文具,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他的座椅后面是两扇宽大的透明落地窗,白色纱帘大开着,窗外有一个圆弧形的阳台。

老李敲了敲门:“姜小姐来了。”

“进来。”

姜美跟在伯伯身后,快速瞄了两眼书房的布局。书房的墙壁贴着浅灰色的带纹路的墙布,地面是原木色的地板。房间右侧放着一个米色的三人布艺沙发,座上有着三片彩色的针织布垫。沙发前摆着一个几何形的白色藤条镂空茶几。房间的左侧坐落着一排木制落地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房间中央还铺着一片超大正方形的黄蓝色拼接针织地毯。

姜美走到离书桌两米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向埋头工作的大老板真诚道了歉。唐锦没有抬头看她,也没有说话。

姜美双手不停地磨搓着,满脸的无措,而让这位刚开工第一天的小年轻更尴尬的是的,她的小肚子就在老李张嘴的前一秒发出了一声很大的肠鸣声。

房内一片安静,显得那声肠鸣异常的响亮。姜美的脑袋嗡嗡作响,脸瞬间涨的通红,用双手重重压住肚子,抿了抿嘴。

老李憋着笑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饿了吧?”

姜美抿着嘴朝他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你们都已经吃过早饭了吧?"

老李朝她点了点头,而唐锦言此刻也低着头“嗯”了一声。姜美的心里万马奔腾,脑子一片空白。

她看向伯伯:“那我要不,点个……”

“老李!”唐锦言抬头看向管家,用食指指了指门外朝左的方向,接着继续埋头工作。

老李看到指示后立马带客人离开了书房。姜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伯伯一嘴,才知道原来是唐锦言让他带自己去厨房用餐。

姜美两手一摊,向伯伯表示自己可能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读懂老板的意思,毕竟这位老板如此沉默寡言。

老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丫头,别有压力,这不刚上岗么。等你们相处一段时间以后自然会了解他的想法的。走,吃东西去。"

姜美心里一阵暖意,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伯伯进了厨房。

厨房的装修风格倒是有些亮丽,四周的墙壁贴着浅黄蓝相间的马克砖,地上铺着和书房同色系的木地板。浅蓝色的橱柜与墙砖莫名搭配,而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放着餐具和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一些蔬菜瓜果。

老李走到冰箱的位置停下脚步,扭过头说道:“姜小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姜美看了看周围,拿起一个白瓷盘上摆着的一块三角形的干饼,指着饼说道:“我吃这个就行了。”

虽然她并不喜欢干巴巴的饼子,但自己睡过头已经很难为情了,又是在别人家,可不敢再给人家添麻烦。

老李看出她的拘束,合上了冰箱,让姜美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后再品尝。热完的饼酥软许多,比自己想的要好吃的多,姜美快速吃完了这个香香辣辣的黑胡椒牛肉馅饼。

草草饱餐了一顿后姜美回书房敲了敲门,看到唐锦言的点头示意后依旧走到离桌子两米距离的位置处停下了脚步。

她在原地纠结了几秒,不知该称呼对方为"先生",还是“总",还是"教授"......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唐总,那个,你能帮我推荐一家离这里最近的宾馆吗?最便宜的那种就行。"

唐锦言抬起头看向她:“你要住外面?"

姜美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对啊,不住外面住哪里啊?”

唐锦言撇过头瞅了一眼手机,滑走了通话界面,抬头说道:“你可以先暂时住在这里。”

姜美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是你家,我不好住这里的。昨天是因为太晚了,在这里借住一晚,我已经很感谢了。"

唐锦言淡定说道:“这里是郊区,你住在外面,我要开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去找你,太浪费时间了。”低头继续看资料,“你可以暂住在这里,等工作上有了调整再说。”

姜美摸着脖子看着他:“这不大好吧……员工住在老板家,这不合适……”

唐锦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她:"家里又不是只有我,还有老李,还有保洁,你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姜美张大了嘴,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啦……我是,我是不好意思。”

唐锦言摸着额头咳了一声,面露些许尴尬,开口说道:“这里的住宿费比较贵,你先住在这里,等发了工资再找房子。”

姜美心想他人还怪好的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谢谢你了。哦对了,这次太过匆忙,我都没问工作内容是什么,今天要干嘛啊?”

唐锦言从笔筒里拿来一只红色圆珠笔,打开笔盖后往文件上边圈边说:“你的日常工作是帮我整理和翻译论文相关的资料,不需要处理公司事务,也不需要应酬交际。"抬起头,"另外,药厂的事情也需要你帮忙协调。有事我会找你,没事自便。”

姜美看老板很忙的样子,低声丢了一句"好的"便识相离开了。她找到在厨房一角喝茶的管家伯伯,把暂住唐宅的事告诉了他。

老李听了非但没有表现出吃惊,反而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这让姜美倍感意外,忙问他为什么那么开心。老李表示偌大的别墅就住着两个大老爷们儿,其中一个又总冷冰冰的,自己平日里很无聊,来了一位开朗活泼的客人,他自然高兴。

姜美笑了笑,让管家伯伯带自己逛逛唐家熟悉一下地形,老李正好没事做,欣然答应。两人走出厨房正好遇到走向大门口的唐锦言。唐锦言向老李表示自己要去公司,晚饭时间回来。

姜美看着那件黑色西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忘带大衣了。"

老李瞅了眼姜美,笑着说道:“他车接车去,不会冷的。"

姜美被人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心想:“对啊,大老板去的地方压根就不会走什么路,自己瞎操心…”

姜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挠了挠头皮。

老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对锦言说道:“你这助理没找错人,看,这孩子多贴心啊!”

姜美朝管家叔叔尴尬一笑,回过头眨了眨眼睛。

唐锦言看了眼姜美后又看了眼老李,见他对自己露出着慈父般的笑容,随即转过身挑了一下眉,迈着大步出了门。

一楼的前台接待员看到许久未归的大老板,立马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激动地说道:“唐总,您竟然真的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唐锦言向她点了个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回去工作,不要擅离岗位。”

“好的唐总!”

接待员立刻收起笑容,一个箭步冲回了原位。等老板进了电梯,她拿起了前台座机,很快,唐氏各个楼层内一片喧闹。

员工们没想到,这位离英多年,对公司不闻不问的小唐总竟然真的回来了。大家都听说过小唐总与老爷子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的故事,以为他不可能回来,更不可能再度接手公司。此时,各间办公室里的人各有情绪,有的面露喜色,有的满脸不安。

一位手拿文件夹的年轻男人一脸笑意地站在电梯口,望着电梯从一楼升到六楼。电梯到了六楼,他按着电梯键,眼含泪花地对门内说道:“唐总,您可算回来了!”

唐锦言简单"嗯"了一声,与年轻男子走向了右手边的总裁办。

“唐总,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公司很快就能脱离危机了。“

唐锦言不紧不慢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直截了当地说道:“文案修改的怎么样了?“

男士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道:“那个,策划部还没改好方案,说是有些小问题。”

唐锦言皱起眉头,盯着对面低头看着地毯的年轻男子:“哪部分有问题?"

这位总裁虽然语速平缓语气平淡,但对方还是不自觉咽了一下喉咙,面露几分紧张。

他抬起头看着老板:“其实,不止策划部有问题,几个部门的经理都不太满意,他们都说这个方案不可行……”

唐锦言撇过咬了一下牙,朝他挥了一下手。男士见状立刻转了身,带着一脸不安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几分钟,他端着咖啡再次进了办公室,把杯子轻放在桌上后瞄了一眼双目紧盯电脑屏幕的老板,用试探性的口吻说道:“唐总,您需不需要招聘新的秘书?"

唐锦言瞅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需要。”

男士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在门口长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唐总没有要开除我。"

他走到工位,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到饮水机处倒了一杯热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下去。

这头在唐家,老李带着客人大致参观了一下别墅。别墅的一楼是正常住房使用,二楼并无卧室,是三间超大面积的房间,分别是健身房、影音室、藏书室。

别墅的装修风格偏田园风,家具大都是木制与布艺的,清一色的水晶灯,地面是原木色地板,墙上是布艺墙纸,只有厨房与卫生间的墙壁是马克砖。

参观完房子,老李说要带姜美去后花园逛逛,于是两人下了楼回到了客厅。客厅面积很大,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米白色布艺沙发,座位上铺着几块和书房沙发上差不多的的针织垫。沙发背靠的那面墙上还挂着一幅森林系油画,饶有艺术气息。

姜美朝着茶几上摆放的一个透明彩绘玻璃圆盆探了探脑袋,指了指盆里大小不一的彩色透明石头:"伯伯,这些是什么啊?我看卫生间的台面上也有,好漂亮啊,是琉璃吗?”

老李回头瞥了一眼,笑了一下:“哦,那些可不是琉璃,是天然水晶,都是老爷子跑南跑北搜集来的,吼吼,可值钱了……"

姜美露出一脸的吃惊,边走边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这里,你们不怕小偷偷了去?有钱人不都把宝贝放在保险柜或者存进银行的吗?"

老李大笑了几声,边走边说:"这可是唐家别墅,谁敢随便闯进来。再说了,这外面可都是监控,来一个试试。"

听着对方自信满满的语气,姜美暗自感叹唐家的实力不简单。两人穿过客厅与走廊,来到了刚才路过的那个短廊。姜美抬头望了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几扇小小的几何体天窗。阳光从天窗射进来,一束束白光照射在短廊的木地板,很有氛围感。

两人穿过客房区来到了一个涂着白色油漆的木门前,木门打开后姜美再次发出了一阵“哇”声。

门外是绿油油的草坪,右边的地上坐落着一个白色的铁艺靠背长凳,左边坐落着几个藤椅和一个盖着碎花桌布的藤桌。靠背凳和藤桌的两边分别放着五六盆长条花盆。草坪前方十几米处还有一个长方形的露天游池。

清早阳光微蒙,姜美在阳台上看到的只是灰雾蒙蒙的半空与几大片深墨色的景色,可现在太阳当空,小草的颜色变得嫩绿嫩绿的,远处的山坡也褪去了几分暗色,显得越发松绿。深浅不一的两抹绿色交叠在一起,十分秀美。

看着眼前这片青葱秀丽的景色,姜美油然感叹道:“哇塞,不愧是大老板的房子,这里的环境也太好了吧……唐锦言怎么会舍得离开这里啊?这要是我,还不天天呆在花园里看书看报……”

老李不禁发出了一句感慨:“是啊,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他那次是铁了心了……"

姜美看向管家伯伯,好奇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老李没有说话,叹了一个大气。姜美觉有些唐突了就没有追问,转头问起了唐家二老的下落,要与他们打招呼。老李告诉她老爷子云游四海去了,而夫人早已不在人世。姜美听后向对方表示了歉意与遗憾。

回到客房的姜美坐在铺上休息,望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她回过头看向对面沙发边上的全身镜,走过去把镜子转了一圈。

突然,她瞪大了双眼,双手抱住额头,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天哪!我竟然穿着睡衣出去见了人,这也太尴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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