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渐冷，黎苒苒早上起床都变得困难。
她早上听到闹钟的响声，然后迅速关掉，忍不住又在被子里呆了一会。
随后她才彻底鼓起勇气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感受外面的冷空气。
随着这里的冬天不算特别冷，但是蒙蒙亮的早晨还是让黎苒苒有些难以忍受。
好在最近她的名次又回来了，还略微有些上升。这也算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了。
美中不足的是最近课业繁忙，黎苒苒都没空去找姚京雩了。
偶尔去他班门口找姚京雩也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就算是两人的微信也没聊上几句话，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临近期末的压力。
好在马上就能放寒假了，虽然即将升高三假期会压缩，但总比不放假好一些。
当天语文课结束，黎苒苒去办公室拿语文作业。刚准备离开，语文老师就把她叫住：“你等一下。”
“把这个带去给四班的姚京雩，我记得你俩挺熟的。”
黎苒苒看着老师递过来的一张空白的表，上面写的“出国申请”几个大字看的她眼睛刺痛。
可能是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老师问：“他准备出国，你不知道吗？”
黎苒苒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后敷衍道：“知道，知道一点。”
其实她一点都不知道。
怪不得之前她提要一起上大学，姚京雩没什么反应。
她嘴角平直地抿着，带着那张表和作业回去。
黎苒苒把自己班的作业放回去，然后就带着那张表去了隔壁。
她一出现在门口，就有同学起哄帮黎苒苒叫姚京雩了。
如今两个班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黎苒苒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要以这种方式捅破。
她现在说不出来话，心里闷闷的。就像原本通风的窗子突然被蒙住了，密不透气。
黎苒苒把那张纸递过去，“老师让我给你的。”
她的表情没有平时丰富，话也不多了。
“你都知道了？”
黎苒苒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随后她转身回了班里坐着，姚京雩本想说点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心里也有点难受。
黎苒苒一大早就开始沉默寡言，陈笑想问又问不出口。
她一整个上午都要憋死了，直到黎苒苒自己开了口。
“笑笑，姚京雩要出国了。”
“啊？”
“他要出国了都不跟我说。”
“啊？”
……
陈笑感觉现在的黎苒苒有点悲伤，这个话题也着实沉重了点。
她想了半天安慰道：“出国要走好多手续呢，应该没那么快。你先别吓自己，等问清楚了再说不迟。”
黎苒苒沉默了很久，但还是开了口：“可是他要出国我一点都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
根本就什么？她也说不清。
反正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五味杂陈。
大课间的时候姚京雩给她发微信：“晚上放学一起走。”
黎苒苒看见了可就是气不过。
她决定不搭理姚京雩。
可是黎苒苒总是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看俩人的聊天记录。
其实两个人很少聊天，而且黎苒苒总是话多的那一方，姚京雩大多都是敷衍式地回答几句。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回了两个字：“拒绝。”
这次姚京雩的回信很快，：“我有话说。”
黎苒苒不确定姚京雩要说什么，她害怕自己接受不了。
这个事情已经成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口，让黎苒苒难以集中精神。
她不是个墨迹的人，也不习惯优柔寡断。干脆直接找个空闲时间去找姚京雩本人。
再一次站在他们班门口的黎苒苒，碰巧就跟姚京雩的目光对视个正着。
这一次不用他们班同学叫，姚京雩出来的很快。
“那个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黎苒苒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不知道怎么的，她好像就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时间不多，所以两人没有说几句。
回去以后的黎苒苒虽然比之前好一些，可还是情绪低落。
***
晚上放学之前，黎苒苒破天荒的发微信让姚京雩不要等她。
她今天不想跟姚京雩一起走。
之后黎苒苒没有等到姚京雩的回信，就在放学之后迅速的收拾东西离开。
根本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已经快要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她收到了姚京雩的回信：嗯。
黎苒苒气呼呼的放下手机，在寒风中加快了脚步。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再联系姚京雩。
下楼找于瑾玩的时候，她把自己最近和姚京雩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于瑾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 她。
黎苒苒被看的浑身发毛，搓了搓胳膊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就是感觉你跟那个渣男一样。”
黎苒苒：？
她什么时候是个渣男了。最近黎苒苒可是十分认真又努力地在好好学习。
她最近学习学的废寝忘食，写了好几张分数不错的卷子呢。
黎苒苒恨不得成绩突飞猛进，快点结束这磨人的高二。
“你什么意思？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要走。”
黎苒苒拉着她的胳膊，不肯让步。
于瑾把胳膊扯回来，“是不是你一开始去撩拨人的。现在得知人家要走了，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干脆就放弃。连人家的解释都不听，你这不是渣男是什么呀！”
……
她有吗，黎苒苒自己怎么没觉得。
而且她也不是要放弃。
黎苒苒解释道：“我没有，不是的，别胡说。”
于瑾：“真的吗？”
黎苒苒：“当然是真的了！我最近不见他不是要放弃，就是太突然了我有点难以接受。”
随后黎苒苒抱着她的胳膊装模作样地撒娇：“人家就是个脆弱的小女孩。”
……
于瑾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回了教室。
不过黎苒苒回去之后想了想于瑾的话，确实也很有道理。
她也害怕姚京雩会误会，干脆跑了一趟小卖部买了点吃的回来，又去找了姚京雩。
她站在他们班的门口，没看见姚京雩。
本来还想问问，离后门近的一个同学直接告诉她：“姚京雩刚才出去了。”
既然这样，黎苒苒干脆直接走了进去。
她把自己买的一点吃的放到他的桌子上，然后从袋子里拿出来一盒熟悉的酸奶。
刚好看到姚京雩的桌子上有纸笔，就拿起来留下了一个字条。
然后黎苒苒离开，回到教室点亮了手机给他发消息：“给你带了点东西，注意查收。”
她不知道姚京雩去了哪里，但消息却是秒回的：？
黎苒苒回他：你回去就知道了。
***
姚京雩急匆匆地回了教室，老远就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东西。
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去小卖部买的东西。
东西不多，但都是他以前买过的。
不过多了一盒酸奶，酸奶下面压着一个纸条：原谅你了，不要太感动。
他眸子中看不出情绪，掏出手机发了一条：还以为你不会原谅我。
黎苒苒在上课的最后一分钟，看到了那条消息。
她翘起嘴角，在老师来之前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字：“怎么会。”
其实她想明白了，就算是姚京雩以后要出国，可是她对他的想法不会变。
大不了以后就是距离变得远了一些……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淋漓……
是的，她要坚强。黎苒苒要当个勇敢的人，这点困难算什么。
后面的几天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偶尔黎苒苒还能开个小玩笑。
但是有个事情不太美妙。
因为突然降温，学校突然很多人生病，黎苒苒恨不得天天上课都戴着口罩。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生病回家。
黎苒苒不想回家可能是因为妈妈生病花了很多的钱，最近姨妈和姨夫之间的关系也剑拔弩张。
她每天尽量少说话多做事，可饶是如此家里多日来都是一片低气压。
黎苒苒有的时候连话都不敢说，只能埋头写作业，早出晚归当个透明的隐形人。
可是她终究不是个真正的隐形人。
黎苒苒为了不生病回家可谓是做了最完全的防护，甚至还去药店买了酒精。
每次陈笑离开再回来都会得到黎苒苒酒精的全方位消毒。
如果不是因为上课不舒服，她甚至想全天都戴着口罩。
虽然不方便戴口罩，但是她可以坚持每天吃维生素。
即使是这样，她有一次在外面吹了凉风，进屋以后还是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后面黎苒苒上课的时候就感觉昏昏沉沉，期间陈笑看她无精打采的还摸了一下黎苒苒的额头。
“这么热！你是不是穿太多了。”
黎苒苒有气无力地解释：“有没有可能我是发烧了……”
“……”
陈笑：“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想小小的幽默一下。”
本来黎苒苒和姚京雩约好的周末一起去图书馆，这下她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去了。
干脆在手机上跟他临时取消，就说自己突然有事。
姚京雩也没有说什么，只简单的回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