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的余光注意到他在不自然地交叠起双腿,眼睫向上抬起,唇角偷偷窃笑一下。
“客人……?”他再接再厉,学着兔耳男孩那般,把自己送进客人怀里,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客人胸口。
却丝毫没考虑过,以他和客人的体型差距,学兔耳男孩那种撒娇做派,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客人被压地仰起脖子,缓缓地吸了两口气,尽管被撞到肋骨生疼,他也咬紧牙根绝口不提尤浅太大只了,他有些抱不过来!
他僵硬地挤出一抹温润的笑,注视着自己怀里,隐隐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尤浅:“那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狗狗耳朵上上下下的磨蹭他的脸颊。
毛茸茸的触感激起心中一片酥麻。
客人边拖长音调,手掌沿着尤浅脊柱死板地上下抚摸,宛若在摸一块死去的冻肉。
还边不着痕迹地挪动眼球,快速扫向四周,最终定格在楼梯上。
幽幽通往二层的木质楼梯上,并肩走着两个人。
一位身型高挑的女生正搂着一位眉眼间有些凶巴巴的灰狼服务生。
上楼梯的过程中,她们一直黏黏糊糊的,女生的手就没闲着,在拐弯即将消失在视线里时,客人清晰地看见她已经将手伸进灰狼的衣服里面,正毫不客气地蹂躏着。
他的目光在灰狼泛红的耳尖徘徊一下,终于真情实意地笑道:“喏,你看那边,想不想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
这种诱拐小孩的语气真是……
尤浅十分配合:“我第一天来,还没去过二楼呢!客人真的要带我过去看看吗?”
客人眉间挂上两缕自矜:“如果你实在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随手拍拍尤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手的位置,等他落到实处时,尤浅又感觉到他僵硬了一瞬。
啊……原来自己手的位置那么靠下吗?
客人为了掩饰尴尬,自以为很隐蔽地把手往上挪挪,这回他没有顾忌的用力拍拍:“好了,快下来吧,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尤浅神色莫名。
一次拍到后腰,一次拍到脊椎中央。
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但他真的蛮好奇上面是什么的,这下有正规借口上去,他还是很给面子的从人身上起来。
在等客人起身时,还顺手理了理歪掉的耳朵。
客人的酒醒了,又没完全醒,他站起来发现自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没有落点。
他原地不动地站着,目光直直地盯着楼梯,随后五根手指探出,目不转睛地、很精准地捞起尤浅的手腕。
“来,挽着我。”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值一提的话,眼睛一眨不眨。
尤浅往左挪了一步,待挽住他后,低眼瞧了瞧自己的手腕,还好,没紫,就是多了几个红印子而已。
客人如同一艘迷路在海上的船终于拥有指南针了一样,他紧紧地挨着尤浅。
然后郑重地迈出一步。
很好!非常笔直,而且没摔。
客人备受鼓舞,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偏他的面部表情还极为认真,倒挺唬人的,至少除了尤浅,没人看出他的窘状。
可即便如此,等他真的踏入二楼平地时,他还是没忍住地啧声,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虽然这些很快的被他掩盖起来。
尤浅较有兴致地收回将方才“变脸”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睛,开始笑眯眯地观察四周。
二楼明显比一楼要狭小逼仄,尤浅稍微踮脚,轻轻蹦一下,就能头顶天花板。
地毯是厚重的枣红色,踩在上面像是踩进了烂泥里,客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
这里的空间太压抑了,仿佛要将人的欲望困在小小的瓶子里,晃一晃,榨出一连串的泡泡,直到再也压不住地爆发一样。
隔着一层楼梯,下面的音乐声完全没有被阻隔,能非常顺通无阻地窜进两个人的耳朵里。
客人站也站不稳,本就晕乎乎的脑袋在狭隘的压迫感下更为晕眩,他觉得那些墙在往他身上贴,贴,贴……
实际上是他自己和没骨头一样靠在了墙上。
终于有一丝别的声音冲破辽阔豪放的歌声。
粗重的喘息声随着他们越来越贴近墙壁与门,而变得越来越浓,仔细听去,里面还掺杂着娇媚的呻/吟,若有若无的水声,以及求饶的哭喊。
尤浅若有所思的将这几扇关着的门看过一遍,他发现了一道没关严的。
看样子,这里玩得很花啊……
客人靠在墙上埋着脑袋,整个人的重心全压在墙面,只有手还保持拉着尤浅的力气没有松懈。
尤浅怂恿道:“哥,咱们去前面看看吧?我看前面有一道门没关。”
早听出这里的动静是怎么回事的客人抬手揉揉太阳穴,借着头发垂下来的阴影抿了抿唇,发狠般拧眉,随后努力保持微笑的把眉毛抚平:“小宝贝,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呀?真没办法,那咱们就去前面看看吧。”
他挺胸昂头,手撑着墙正了正自己皱巴巴的领带,扯着尤浅的胳膊:“走!”
在尤浅地把控方向下,他们直奔那间打开门缝的房间去。
等到目的地,尤浅就眼巴巴地贴到门边上,客人隐忍地阖眸喘了两口气,努力按下一波又一波,不断翻涌的晕乎,踮脚将下巴搁到尤浅肩膀上。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观察起里面的情况。
在影影倬倬的灯光下,两道人影上下交叠,犹如一桶清水混入了两种不同的颜色,随着搅动,开始交融出新的色彩。
而贴着门缝,里面的声音再无阻隔,反而异样的清晰起来。
被压在身下的男子样貌昳丽,他白皙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搭在粗壮男人肩膀。
红润的唇上留有往外渗血的牙印,滚落出含糊不清的欢愉。
突然,尤浅的眼神一凝,他看向被下方有些失神的男子,目光焦点落到男子的耳垂。
那里一晃一晃地垂下半拉红色流苏穗子,与床单摩擦细碎作响。
这个饰品挺好看的,尤浅漫不经心地想到。
一时他和客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有的只有被刻意放轻地呼吸。
随着屋内一声闷哼与满足的喟叹,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等一下……
尤浅的眼球几乎要钻进门里,就差没直接蹦到人身上了,他嗅嗅空气,眸间流露一丝惊喜。
空气里除了蔓延开的浓郁石楠花味,还有的便是……「色欲」的味道。
就在他真的要钻进去时,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眨眼自己就被客人抵在对面的墙上。
尤浅觉得脸上一抹阴影打下,他抬眼一瞧,客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以一种发现猎物,要捕捉戏耍般狩猎者的眼神。
客人一只手撑在尤浅脑袋旁边,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磨蹭尤浅的唇瓣,将淡红碾碎,复又涂上一层糜烂的、泛着水光的深红。
这个姿势……尤浅悄悄的目光下移,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挪上来。
嗯,果然……客人在比自己矮一丢丢的情况能做到这种姿势,也是很不容易啊。
尤浅假装惶恐:“客……客人?”
这很好的取悦了某个脚掌开始泛酸的家伙。
他眼底暗沉一片,里面起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幽幽地道:“怎么,我看宝贝看的很开心,我也能让宝贝说不出话哦!”
“要不要找个空房间,试试?保证给宝贝一个最佳初夜体验。”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完全丢掉了自己一贯的温和。
而尤浅则缓慢地弯起眼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