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乖乖照塔塔洛斯说的做，捂住耳朵。
还没走不远，就听到尖啸猴刺耳的叫声，以及恶狠的咒骂声从后面传来，塔塔洛斯嘴角染上一丝得逞的笑意。
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谢谢你。我叫琪安。”她开口，声音柔柔的。
“像我们这种小贵族，根本比不了那些大家族的人。今天要不是你……我该怎么感谢你？”
塔塔洛斯摇摇头，拿出十个徽章塞到她手心里：“不用在意。这些给你，我这还有很多。”
“这……”琪安神色有些慌乱，不敢接过来。“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塔塔洛斯笑容明媚：“都说了我这还有很多，放心好了。”
琪安拗不过她，只能心怀感激地收下：“你和我在潮汐之城遇到的贵族都不太一样，这里的贵族看我的眼神都像看臭虫一样……”
塔塔洛斯很不喜欢帝国的这种阶级歧视：“贵族只是一个身份，并不能代表什么。”
“如果你以后在圣魔法学院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说完琪安缩了缩脖子，意识到也许塔塔洛斯根本不需要她这种小人物帮忙，“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
“那就提前谢谢你啦。”她听到一道甜美的声音，再抬头，塔塔洛斯已经不见身影。
这位卡门家的小姐似乎并没有什么贵族架子，热情又可爱，琪安不禁对她产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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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魔法学院的钟声再次响起，考试时间到，所有的考生都传送出画卷。白鸟广场上再次挤满了人，喧闹声蔓延开来。
不少人掩面哭泣，看样子是知道自己没通过考试的。
“哎，知道吗？我刚刚听那边考官说，今年有一大半人都落选了。”
“啊？真的假的？”
“安静。”考官飘在半空中用法杖敲了敲空气，魔法光圈以法杖为中心扩展覆盖到整个白鸟广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考试结束，现在公布前三名的成绩。”
“芙纳！看到阿修尼斯了吗？”琪伊诗在人群中看到塔塔洛斯，向她走来，压低声音问她。
塔塔洛斯摇摇头：“我也没看到他，不知道他被传送到哪了。”
“第三名，金泽·蓝，三十四个徽章。”
“第二名，阿修尼斯·卡门，三十六个徽章。”
听到阿修尼斯的名字，琪伊诗道：“不愧是阿修尼斯，居然是第二名。”
旁边有人议论：“第一名应该是蓝家的二少爷贝侯达·蓝了。看来今年的前三名蓝家族要有两个人了。”
“蓝家族终究还是要压卡门家族一头啊。”
琪伊诗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但她不得不承认，蓝家二少爷和三少爷的魔法天赋确实很高。她转过头问塔塔洛斯：“芙纳，你怎么样？”
塔塔洛斯轻眨了下眼：“还行，能通过入学考试。”
琪伊诗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最好是。不然要让别人知道，好不容易拥有魔法的堕落者却落选了，丢卡门家的脸。”
塔塔洛斯用礼貌的微笑来回应她。
“第一名……”考官顿了一下，随后念到：“芙纳·卡门。”
广场上的人听见这个名字都倒吸了口凉气。
“谁？说谁？”
“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我怎么听到了一个堕落者的名字？”
“什么堕落者，人家已经不是堕落者了！”
“嘘，考官还没报徽章数呢，说不定是搞错了。”
考官看了眼旁边的达歌，有些迟疑。
达歌是圣魔法学院的主任，也是蓝家的大少爷。他微微蹙眉，声线低沉：“念啊。”
考官结结巴巴地公布：“芙纳·卡门，第一名，三百……三百二十九个徽章！”
达歌差点魔法失控，从空中掉下来。
达歌：“你……在念一遍？”
考官声音也有点虚：“……芙纳·卡门，第一名，三百二十九个徽章。”
三百二十九个！断层第一！和第二名的阿修尼斯整整差了二百九十三个！
达歌夺过考官手中的成绩单，上面确确实实写着三百二十九。
白鸟广场上没人说话。
因为他们都没缓过来。
等脑子稍微转过来点儿，整个白鸟广场像是炸了一般。
“不是，夺少？他刚刚说夺少？”
“三百多！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感情那一半的考生都是那个堕落者淘汰的？”
琪伊诗也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塔塔洛斯。
还行？你告诉我这叫还行？
塔塔洛斯感受到炙热的视线，冲琪伊诗甜甜一笑。
琪伊诗：“……”
她心里腾升起一股怒火，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塔塔洛斯一眼。
“安静！”广场上如此吵闹，考官不得不再次站出来维持秩序。“按照规矩，芙纳·卡门拥有在学期间不限次数向学院申请魔法材料的权利。”
“接下来通过入学考试的考生名字会公布在石碑上，通过的考生可以来报名专业了。”
人群纷纷凑到石碑前，寻找自己的名字，看看自己排多少名。
前三名的名字在石碑上用金光标出，尤其是第一名芙纳·卡门的名字，还是加大、加粗版的。
三百二十九这个数字，和下面一律的两位数放在一起，差别格外显眼。
“不是吧，真的是三百多？”
“让开。”一道男声在人群中突兀响起，不耐烦至极。人们仿佛避瘟魔一样，纷纷避让出一条道。
贝侯达懒得理会他们，旁若无人地走近石碑。目光落在第一名的位置上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只不过是靠着走运赢得第一罢了，要么就是有点作弊手段，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脸上、脖子上、手上还有几道血痕，让他的脸看上去更为扭曲。
没人敢反驳，甚至还有人附和他：“就是啊，一个刚学会魔法的堕落者，能有多大的能耐。”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命运女神从不会偏袒任何人。”织格慢悠悠地走来，打断他的话。
“织格？你来干什么？没有被淘汰吗？”贝侯达知道织格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维护谁，他纯纯只是想和自己作对。
贝侯达的语气挖苦嘲讽，可织格似乎毫不在意：“好像并没有，让你失望了。”
贝侯达侧过头在石碑的末尾扫了一眼，毫不意外地冷笑一声：“最后一名。考试通过条件是收集十枚徽章，你居然真的只收集了十个。看来这么长时间，你的魔法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织格指了指自己的脸：“先别管我了，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看着怪吓人的，你是被什么东西挠了吗？”
“……”这句话直接勾起贝侯达某些不好的回忆，他向织格递过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转身离开。
蓝家四兄弟的关系不好人尽皆知，人们都习惯了他们见面一顿冷嘲热讽。蓝家家主近些年病魔缠身，已经许久不在大众眼前出现，家事都是由大少爷达歌代为管理。再过些天，新家主就该上任了，只是新家主还没选出来。除了四少爷织格，蓝家少爷们都处心积虑地想要讨好现任家主。
塔塔洛斯并不知道石碑那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正在找魔偶系的报名处。
她曾听阿修尼斯提起过圣魔法学院是帝国最好的魔法学校，里面的专业应有尽有，可转了半天她也没看到魔偶系的报名处在哪。
“你是芙纳·卡门？要不要来学习炼金术？”旁边一名女老师坐在炼金术系的报名处问她。
“来魔法系吧，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魔法师。”每年的入学考的前三名都很抢手，魔法系的老师直接走过来抢人。
有一就有二，很快一堆老师都围了上来，纷纷邀请塔塔洛斯报名各自的专业。
塔塔洛斯一一礼貌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怡的专业了，我想去魔偶系，请问报名处在哪？”
炼金术系老师匪夷所思道：“你想去魔偶系？你确定吗？那可不是一个好专业，你去那里没有什么前途。”
每个专业的名额都有限，尤其是一些热门的专业，许多人想抢都抢不到。眼前这位第一名的少女明明可以随意挑选，却要去没人选择的魔偶系。
塔塔洛斯坚定道：“我确定，请问它在哪？”
老师叹了口气，她没有强行改变学生意向的权利，指了指一个偏僻的角落：“在那边。如果你改变想法了，可以再回来找我。”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塔塔洛斯乖巧道谢。
和其他热门的专业不同，魔偶系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并且那里空无一人，和旁边热闹的魔剑系形成鲜明对比。
塔塔洛斯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负责招生的老师在附近，圆木桌上只有一张空白的表格纸和一支笔。
魔偶术已经凉到连老师都懒得来招生了吗？
塔塔洛斯心底涌出一丝苦涩。
她把长发别到耳后，俯下身，在那张空白表格填下芙纳·卡门的名字。
“你果然报名了魔偶系。这没老师吗？”织格优雅悦耳的声线传入她的耳朵。